又是一個下雪的冬天,街邊的情侶牽著手漫步在銀裝素裹的街道上,呼嘯而過的車在綿綿的雪上碾出兩道深痕,潔白的雪被壓得又髒又濕,即使如此,剩下的一切仍沉浸在這白雪皚皚的浪漫之中。
好想操縱雪花啊,王若卿想著。
即使這奇妙的幻想不會也不可能發生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生命身上,但她仍不斷地想象著,她將手舉到胸口,想象她的意識控製著無數雪花連著一線圍繞著她飛舞,而她,便是唯一一個能控製冰雪的人。
不,這不是她最想想的。
王若卿眼前的雪花瞬間化為和雪花一樣純白的火焰,它們簇動著,慢慢連成一片,圍繞在她的雙臂上,如兩條火化的白龍,在其主人的雙手上躍動。
接著,她的黑發漸漸變白,她披上了灰黑的衣袍。
此時的她仍與白雪融為一體,即使她周圍是與雪截然相反的火。
她總是感覺意識能化為萬物,不論是她手上並不存在的白焰,或是稍一用力便可展開的雙翼,飛禽走獸,甚至是一個世界,都能通過意識創造出來。
仔細感覺一下,其實意識是瞎的----在屬於它的世界裏,我們的意識屈才來領導我們這些可以說是一無是處的身體,被囚禁在這隻有物理力量的世界,無法逃脫----也許死亡可以打開解放的枷鎖,但也許死亡會將我們拖入更深的牢籠,我們或許是在贖罪也說不定呢?亦或許,我們在向上攀升?
喔哈哈,王若卿笑了一下,現實還是現實,少想這些有的沒的,
王若卿的精神世界還是極其豐富的,對於一個病入膏肓的中二病學生患者來說,上課下課,有幾乎令人暢快的時間去胡思亂想。
零與白焰。
王若卿回想著,直到那一天前,白色的火焰,她與他,這些等等她想象的一切,還隻是僅僅存在於她的想象之中。
......
那一天,窗外的雪花輕輕的飄著,多年未披上銀裝的上海今年總算下了一陣子能積起的雪。
王若卿坐在靠窗那一組的第二排,與往常一樣,她正在度過一節難熬的數學課,張歡在講台前講課,他在黑板上寫下了一道關於新課的例題,雖說給我們思考的時間隻有短短幾秒,但夠王若卿開一會小差了。
她回想起昨天與樓下那個小弟弟在別人停車的地方堆雪人,雖說這麼大一個高中生了,但是這份對於雪喜愛的童心仍然在。
一個大咧的女漢子也同時是一個細心有愛的孩子。
王若卿把這兩種區別看成兩種不同的人格。一個叫赤羽,一個叫五羽。
赤羽是男孩子,喜歡遊戲,喜歡刀劍,喜歡幻想自己在世界中飛馳,而五羽是女孩子,她喜歡動物,喜歡笑,喜歡這美麗世界的一切。
昨日堆了半天的雪人,之後便上樓回家打起遊戲打到她媽以生氣的語氣喊她睡覺去了。
可睡不著是真的睡不著,剛興奮的打完遊戲就躺下去,怎麼可能睡得著嘛……
於是不久後,隨著中二病的發作,王若卿便與以前一樣,以赤羽的身份進入了她的精神世界。
舒適的環境,沒有了學習的壓力,在自己的世界裏,王若卿幻想著自己成為了赤羽的樣子,赤羽是隻妖靈,與人大同小異,灰黑的長耳,似兩側的狐耳,白色的長發從頭延至兩根長長的尾巴,赤羽的雙腳是強壯的獸足,其餘與人幾乎相同。
現實一米五的王若卿在精神世界裏可有一米八呐。
赤羽的力量在背後化作一雙黑色的翅膀,呼地騰起,掠過屬於他的天空。
“王若卿,來試試看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