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耿琥已經問斬多日,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齊橫世早就派人偷偷去了淮州,打算趁亂將東西拿回來,誰知道這去的人都是空手而回,若是耿琥藏的好不能被發現算是萬幸,怕隻怕落入他人手中,給齊家帶來危機,這隻怕是齊橫世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主子。”張三從淮州回來,同樣也沒能發現什麼,齊橫世雖然不放心張三,可是辦事還是算靠譜,更何況他是最早到了淮州的人,這書信偷沒偷出來,現在找也沒找到,齊橫世不免有些擔憂了。
“主人。”齊橫世在書房內正一籌莫展,張三也在一旁候著,就聽見外麵的暗士稟告。
“什麼事。”
“在院子裏發現了這個。”那暗士將一把匕首和一張紙遞上,齊橫世接過來看了看。
解君燃眉之急,明日三更天,長江水流永不回。上麵是短短的幾個字,看的齊橫世心頭一緊,這分明就是有人找上門來,說自己有他要找的東西。
齊橫世深呼吸了一口氣,仔細看了看那匕首的做工,想要找出上麵蛛絲馬跡,然而,這不過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根本看不出什麼。
“哪來的?”
“在院子的柱子上。”暗士回道。
“都下去吧。”齊橫世擺了擺手,坐回椅子上,待人出去將門關上,這才攥緊了拳頭。
暗士與張三出門,走遠了才長出一口氣,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夜叉,當初自己奉周璞之命在齊家做細作,如今也終於要恢複他的身份了,那匕首就是自己趁著沒人的時候插上去的。
到了三更天,齊橫世按時來了約定的地點。
這京城之中,長江水流不回的地方隻有一個,那便是護城河,這東麵為正麵,守衛森嚴,沒人的地方就隻有南麵,那裏是一片茂密的樹林,穿過林子才能是長江之水,不過相信沒人能走那麼遠,齊橫世到了林子邊上,遠遠就看到了一個人影。
“王爺果然好手段。”月光下,修長的身影照在林間,身形十分修長,體態雖不似周臻那般健碩更沒有周朝那般魁梧,此人不是周璞又是誰。
“齊大人也是好膽量,什麼樣的人都敢用。”周璞轉身,背對著月光,那臉色顯得更加蒼白,隻是那淩厲的眼神頗有周臻的模樣,在月光下顯得越發寒冷。
“隻是不知道王爺深夜邀老臣前來,所謂何事啊?”齊橫世依舊是不肯說實話,隻要周璞不開口自己便不會主動招認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麵。
“齊大人真愛說笑,本王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替大人找了些東西回來,正好交給大人。”說罷,從暗處走出一名男子,此人手上拿著一些書信,那些便是齊橫世苦苦尋找的。
“怎麼是你。”待人走進,齊橫世才看清了他的臉,此人正是自己的近身暗士,見到夜叉齊橫世才明白,原來周璞早就在算計自己,這等心智,倒是自己小瞧了他。
齊橫世拿著書信,看都沒看就知道周璞是不會都給自己的,既然夜叉是他安排自己身邊的,那麼那日張三其實根本就沒有失手而是直接進了周璞的口袋。
“王爺,有何吩咐。”兩個人就這麼站著好一陣子,周璞始終都沒有說話,齊橫世盯著他看,本就是黑暗一片,更不可能看得清周璞此刻的表情,又哪裏能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本王與皇後已經達成協議,她願意助本王奪得太子之位。”周璞開口道,依舊是與齊橫世保持著一段距離。見齊橫世沒有反應這才接著說。
“明月公主的孩子,本王已經交給齊霽了,書信,隻要本王好過一天齊家就好過一天。大人是聰明人,若是他人做了太子,齊家會是怎樣的境地你不是不知道,還是大人至今還以為,能有一名皇嗣是出自齊家?”
齊橫世咬了咬牙,將自己原本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裏。說周璞是威脅自己也不過分,隻是他說的也並無道理,齊婉之前自己可能還沒想過其他,齊玉進宮也依舊沒有子嗣,齊橫世當然明白這是為什麼。
如周璞所說,皇上就是年輕力壯也不會給齊家機會,那周臻做了太子,最先不放過的就是齊家,周朝做了太子還不都是聽單羽擺布。
“老臣,願輔佐王爺,萬代共存。”齊橫世立刻跪在地上,那潮濕的地上土腥味撲麵而來。
“大人果然是人中俊傑。”周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一步一步走上前將齊橫世扶起來,不管他多麼不願意,如今也隻能和自己成為一條船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