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拍在劉寬臉上,讓院子裏一幹錦衣衛校尉力士們目瞪口呆。見過裝大爺的,也見過橫的,但沒想到今日卻見到了一個敢打劉寬的。
這劉寬雖說隻是百戶所一個小小的校尉,看上去毫不起眼,但若說大四街百戶所為何這麼這麼爛,那這個劉寬可謂是功不可沒,隻因為他有個南鎮撫司僉事的表舅。雖說不知道是哪門子的表舅,也算不是什麼親信人物。但熟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若是這劉寬往南鎮撫司去哭一趟鼻子,保不準這剛上任的百戶便被拿下詔獄了。
錦衣衛分南北鎮撫司,北鎮撫司對外,主管逮捕、刑訊、處決,不必經過其它部門,直接向皇帝負責。而南鎮撫司則是對內,監官錦衣衛內部所有人員。可以說在錦衣衛內部,南鎮撫司僉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有時候,連錦衣衛指揮使都要給其三分臉麵。
眾人見新來的百戶似乎一點都不明白這瞧上去不起眼的劉寬有著強大的後台,所以原本忐忑的眾人倒是鬆了一口氣,心裏樂了起來,抱著瞧熱鬧的心態看著事態的發展。
“本官乃本百戶所欽命百戶,打一個小小的校尉有何不可?老子打得便是你!”趙雲沉聲說道。說完又是啪啪兩聲,一邊一巴掌打在劉寬臉上。
若說之前趙雲打劉寬還有一絲衝動的因素,那這兩巴掌便是不得不打了。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趙雲新上任,要麼立威,要麼乖乖的走人。自己雖說有駱養性這一層關係,但若是連一個小小的百戶所都管教不好,豈不是給別人自己無能的印影?
“好,好,你有種,給我等著!”劉寬在同僚麵前被新上任的百戶打了幾巴掌,自覺麵子有失,但知道此時若自己發難,難保不被盛怒的趙雲給安個罪命一刀給切了,還是很保命要緊,待去尋了表舅再來收拾此人。劉寬腦子轉得快,發了幾句狠話便轉身欲往門口走去。
“我叫你走了?劉寬,莫不是以為你有什麼後台便可以在上官麵前無禮?老子一日是這大四街百戶所的百戶,你一日是這大四街百戶所的校尉,老子便能收拾了你。”趙雲不知道這個劉寬有什麼後台,但此時已是箭在弦上,若是讓這人出門搬來了後台,豈不是功虧一簣?
劉寬聞言愣了一下,略一遲疑便繼續往外走。不走白不走,再留下保不齊今天要被殺雞儆猴。
“劉寬威脅上官,不服管教!陳忠,將此人拿下,咱今天也請一下家法。”趙雲依然麵對著此時已經是站得筆直的眾人,衝著身後的陳忠傲然道。
陳忠與趙雲在一起作事數年,配合默契。從開始進門的時候便收到了趙雲的眼神,自然明白趙雲此時定是要殺雞儆猴。此時聽趙雲說完,直接一個跨步橫在劉寬麵前,也不將繡春刀抽出,就著刀鞘橫掃劉寬麵門。
劉寬本就是京城個吃喝等死的青皮,若是對付尋常老百姓或許還有兩下子。但在陳忠麵前,根本不值一提。見陳忠刀鞘掃來,想要躲閃卻已經是來不及。‘啊’的一聲倒在地上,鼻梁塌陷,鮮血橫流,卻是不再動彈。原來卻是被一擊之下,已經暈了過去。
眾人見此不由齊劉深吸了一口氣,暗道這位新上任的百戶大人好狠的手段,又紛紛看向一直站在趙雲身後絲毫不起眼的陳忠,沒想到這個人卻是一個高手。
其實大多數人看電視劇或武俠小說,總是以為錦衣衛都是武林高手。其實大家錯了,錦衣衛有些部門確實會吸納一些武林高手加入,但肯定不會出現在這平常之極的一個小小百戶所內。一般武藝高強之人都會被調派到別的部門,甚至有時候還要和東廠搶人。
陳忠自幼習武,趙雲等人雖然不知道其家傳武學源於何處,但陳忠出手從不失手,倒是劉趙雲三人對陳忠的武藝頗為放心。
此時見劉寬已被一招擊倒,臉上雖說鮮血滿麵有些嚇人,但以陳忠的手段,萬不至於直接下死手,最多也就是暈過去而已,所以趙雲也不擔心鬧出人命。
“書吏何在?”趙雲淡定的看了一躺在地上的劉寬一眼,回頭問道眾人。
“學生王嚴,見過百戶大人!”一身著灰色武袍,書生模樣的人出列向趙雲行禮道。
“咆哮上官,衝撞上官,威脅上官!按家法該怎麼做?”趙雲此時已是沒有回頭路,今天必須將威立下了,要不以後怎麼混下去?至於搞了這個劉寬會得到什麼報複,趙雲倒不是很擔心,有駱養性的關係,大不了回揚州百戶所。
“大人,若按家法當杖三十!但是//”王嚴長相白淨,卻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樣,聽到趙雲問話,隻得小聲回道。不過王嚴覺得還是有必要提一下這個劉寬的後台,這樣子不管最後哪邊占了上風,都不至於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