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身份轉變,性格卻是沒什麼變化,倒是比以前沉穩了不定。平淡的過了一個多月。
這一日,揚州錦衣衛千戶招城中所有人到千戶所報道。
揚州一共有十個百戶所,滿編是一千二百二十人,但凡事都不可能按規矩來,比如說內城百戶所,隻一百個人顯然不夠,所以便招了些輔役,也就是通稱的臨時工。而且沒有哪一個百戶所是滿編的。因為都會預留一些考慮下特殊情況。所以,今天到了千戶所的人,滿打滿算加起來也不過八九百人。趙雲四人安靜的站在內城百戶所的隊伍裏,跟別人談天說地。這月餘來,正事到是沒啥,不過趙雲性子淡薄錢財,善於結交,又或許是因為彼此沒有利益衝突,倒是跟這些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僚關係處得不錯。
揚州城剛開始隻有一個小小的百戶所,屬應天府千戶所,但凡事都有例外。隨著揚州商業的發展,又處運河之利,特別是到明朝晚期,京城對南方的倚重便揚州城變得更加繁華。自然而然,揚州便有了千戶所。
這一任千戶叫劉俊,據說是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的小舅子。為人到是挺厚實,要不駱養性安排到揚州這個重要的地方。此時,劉千戶與與到場的幾位百戶在內堂議事,千戶所院子裏數百人各聊各的,倒不顯得擁擠。
突然,正在張鳳二人打聽新開那家如玉坊的頭牌時,房門被打開,柳如風探出一個腦袋衝著趙雲的方向招了招手。趙雲伸出手指指著自己似乎在說,是在找我?
柳如風自然明白這手勢的意思,衝著趙雲點了點頭。
趙雲將繡春刀解下交給劉能,幾個跨步快速上前,本欲給柳如風行個禮,卻不想被一把扯住拉直了屋內。
此時屋內坐的都千戶百戶,全是上官,趙雲一陣頭皮發麻,猜測今日的事可能與前段時間那個盒子有關,連忙抑拳見禮,“內城百戶所小旗趙雲見過千戶大人,見過各位百戶大人!”
“恩,別緊張,有些話要問下你,你隻管據實回答便是。”坐在上首的劉俊輕咳一聲,沉聲說道。又衝著柳如風使了一個眼神,柳如風會意,拍了拍趙雲肩膀便回到了坐位上坐好。
趙雲心中早有猜測,口頭上還是老實的說道,“大人但問,標下定當據實以報,不敢絲毫掩瞞。”
“恩,這個盒子,你將如何拿到的前前後後的事都說一遍!”劉俊點了下頭,問道。
“標下那日得了百戶大人差譴,與兄弟四人商議.....”接著,趙雲將從接到任務到取得盒子的過程全說了一遍,又怕別人聽不明白,又將幾人的性格介紹了一遍。
“行了,你下去吧!”劉俊聞言見趙雲說的與柳如風告知的並無二致,沉默了一會兒便讓趙雲出去,趙雲躬身行禮,低頭告退。
“看來這件事果然如指揮使大人擔心的那樣,牽連甚廣!”見趙雲退出去掩好門,劉俊揚了揚手中從盒子裏取出的一封信說道。
“大人,有什麼事您隻管吩咐便是,咱們兄弟都是跟著您從京城到這揚州的,絕非怕事之人。”帶頭的是柳如風,和趙雲猜想的一樣,因為揚州的重要性,能到這邊任職的都是京城錦衣衛指揮使的親信。
“恩,咱們自家兄弟本千戶也把話挑明了說,咱錦衣衛和東廠鬥了這麼多年,互有勝負,這次指揮使大人親自下令命我等探明四海樓,這可是在皇上麵前立下了軍令狀的,若是此時辦不好,別說被東廠壓了一頭,就是指揮使大人怪罪下來也擔待不起。”陳俊沉著聲說到此,緩慢的掃了眾人一眼,又接著說道,“這四海樓想來便是勾結關外金人的禍國之人,不隻向關外運送禁物,居然還敢打漕糧的主意,柳如風,這件事你去辦吧,立刻拿了四海樓的東家,連夜護送進京,我再派50名高手隨行。其它人,從今日起,將整個揚州城給我翻一遍,一定要將這名單上麵的人全部拿問。惹是誰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可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柳如風此前已跟劉俊通過氣,所以知道自己的任務,當即起身抱拳出門而去。其餘幾位百戶事先並不知情,此時見劉俊說得嚴重,俱是深吸了一口氣,紛紛暗想,這揚州城怕是要變天了。
其實大家都明白,現在這江南看似太平,但這些商人可不管什麼國家,隻要有錢賺,發一發國難財也就是了。更何況敢跟關外的金人做生意的,哪個不是在朝廷有人罩著?
而且四海樓之前做的事,大家也有所耳聞,不過涉及到兵部的某位大官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時突然對四海樓下手,怕是皇上已經對這些人忍無可忍,準備殺雞儆猴。
柳如風出了門,見院子裏已沒了剛才那般吵鬧,也不覺得奇怪,要知道這些人都是人精,剛才趙雲出來之後便知道今天怕是有大事發生,所以也就乖乖的站好隊,等著上官出來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