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劍是給你的!”林露汐仔細端詳了一下手中的寶劍,然後將它遞了過來!
隕天玨卻沒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遲疑道;“這是——”
林露汐淡淡笑道:“這是我從行雲殿中取來的寶劍,它能夠讓你在七脈會武時大顯身手!”
“隕天玨一聽,又瞧了那寶劍幾眼,心中突然間生出幾分陌生之感,囁嚅道;“師父,我——我不能用這劍!”
“為什麼?”林露汐渾身一怔,萬萬沒料想到他會說出這些話來,有些著急道,“你若是不用它,那——那七脈會武的時候怎麼辦呢?”
“我——我盡力而為吧!”隕天玨怕他生氣,聲音低低地說道。
“盡力而為?嗬嗬——”林露汐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很有些不屑一顧道,“如果沒有這柄劍的話,你簡直就不堪一擊,比賽時肯定會輸得一塌糊塗的!”
她稍微頓了一下,語氣又轉向柔和道:“但是,如果你擁有了它,在七脈會武的時候你還能瀟灑贏幾回,等我再教你一套行雲訣,即使到時候遇到了像杜師兄那樣的絕世高手,你都有可能跟他打成平手!”
隕天玨卻依舊固執道:“可是如果我依靠一柄神“你給我站住——”林露汐突然間大喝道。
隕天玨身體一震,不由得停了下來,想要聽林露汐說些什麼。可是林露汐此刻卻又不再開口,過了一會兒,他繼續朝前走去。
林露汐望著他那執拗的身子,咬了咬牙,終於有些不忍道:“你再朝前走一步,我就把那柄弓箭給毀了!”
隕天玨雙肩聳動了一下,嘴角掠過一絲抽搐,停頓了片刻,然後繼續朝前走去,不再停留,也更加執著。
林露汐一時間有些失望,也有些心碎,她再次咬緊牙關,霍然間拔出手中的神劍。
神劍出鞘,綠芒盈天。
風起雲落,蒼穹突變。
如行雲般的寶劍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大地,也照亮了她清澈的眸子中昨夜盛開的容顏。
心中掠過一絲憂傷,盡管知道那樣做會影響這幾年來的師徒之情,但是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舉起了手中猛然漲大的寶劍,然後無情地朝著那柄弓箭墜落的地方劈斬了過去,劍氣襲人,無情中攜帶著深深的傷痛。
“不要啊!”隕天玨如夢初醒,再次驚叫出聲。
萬道綠芒如卷而至,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一陣沙飛石走,空氣中傳來爆裂般的巨大聲響,嘶嘶嘶嘶——
眼看那弓箭就要被灰飛煙滅,卻在這時,那柄弓箭上麵突然間亮起了一道紅光,緊接著,咻的一聲,它居然從地上飛了起來,在空中一閃而逝了!
“咦?”林露汐心中微愕,顯然沒有料到會有如此變化,正在蹙眉遲疑時,忽覺背後一陣勁風襲來,她霍然回頭,一團紅中帶血的黑霧卻朝著她呼嘯而來,張牙舞爪。
林露汐側身閃過,美目中卻露出一絲寒芒,冷笑道:“沒想到這根朽木居然還是一柄斜弓,那我更應該及早滅了它。”
下一刻,她便緊握寶劍,衝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那柄被一團黑霧包裹的邪惡弓箭砍去。
隕天玨心中一陣惘然。
“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讓師父知道了!”
但過了一會兒,他居然也就坦然了,好像心中的一塊石頭在這一刻突然落下了似地。
眼前一陣綠芒閃爍,那柄弓箭似乎極其懼怕林露汐手中的神劍,左躲右閃,在山穀中飛來飛去。在林露汐身輕如燕狂風暴雨的打擊下,短短片刻時間,它便由張牙舞爪變得左搖右擺、搖搖欲墜,還不斷地發出鬼哭狼嚎的呻吟聲,那叫聲是那麼得慘烈而且憂傷,就仿佛生命垂危的老人,在彌留之際的那一刻拚命掙紮呼喊出來的聲音,聽得人心惶惶,這與它昨夜在懸崖邊爆發出來的可怕神力比起來,簡直天差地遠。
是不是對方是個絕世美女,所以它才憐香惜玉禮讓三分,甘心被揍,體驗著那“痛並快樂著”的奇妙滋味!
隕天玨心中微微有些驚訝,知道再這樣下去,它一定會提前墜入萬劫不複之地。
而且,每當山穀中一陣石破天驚的巨大爆炸聲響起時,它那令人作嘔令人痛徹心扉的悲慘嘶鳴聲也隨後襲來,聽著聽著,令人肝腸寸斷,痛不欲生,正在隕天玨心煩意亂時,突然之間,那柄弓箭猛地又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那叫聲驚天地泣鬼神,可謂是空前絕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簡直可以稱之為天地一絕,死人好像都不是那麼叫的,但也叫得隕天玨腦袋欲裂忍無可忍。
於是乎,他不再顧及林露汐是否會生氣,也不再顧及這樣做的嚴重後果,閃電般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後朝著那狼狽不堪依然在負隅頑抗的古老戰士招了招手。
就那麼輕輕地一招手,隻聽咻的一聲,一道紅芒閃爍,那柄弓箭就飛到了他的手上。
但與此同時,眼前一片行雲飛舞,流水如虹,一柄美麗的神劍也停在了他的頭頂之上。勁風襲麵,刮臉生疼。
林露汐站在他的麵前,聲色俱厲道:“天玨,你快將手中的那斜弓給扔掉!”
隕天玨卻帶著乞求的目光看著她,同時將手中的弓箭握得更緊,就像握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般,目光裏滿是堅持。
林露汐麵色如霜,怒罵道:“天玨,難道你想違抗師命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