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勤也正有此意,但是旁邊的佟擇崖在一看見隕玖星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中就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他一聽蘇玉潔要收下隕天玨這個廢材,急忙站出來道:“掌門,夫人,你們應該都知道咱們七劍山脈的規矩吧,七劍山脈建派至今已垂千年,祖師有訓,諄諄告誡咱們千萬不要招收資質駑鈍之人,以免誤人子弟。更何況這修仙一途甚為坎坷艱辛,資質不佳者即使再勤學苦練意誌堅決終究難成大器。更不用妄想什麼得道飛升了。若你們強行將他收於門下傳授道法,到時候他若一事無成豈不白白浪費了一生大好光陰!”
隕天玨聽到他說什麼自己體內沒有元珠,根本無法修道的話語,突然間,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襲上心頭。
他低下了頭,似乎有些悲傷有些難過。
他在心中拚命搖頭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宋朝勤瞧見他那痛苦的摸樣,心有不忍,便向佟擇崖據理力爭道;“佟長老,不知道你可曾記得有一個人,他曾經——”
話還未說完,佟擇崖立刻打斷他的話,削冰切雪道:“宋掌門,你應該也知道,那個人不但智謀過人,而且福緣深厚,並且還得蒙高人指點,所以才能橫空出世震爍古今!可是這個孩子,他——他在修煉一途上純粹就是個廢材啊!”
“哼——”一聲帶有極大憤怒的冷哼發自於隕玖星。
宋朝勤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一瞧見隕玖星和佟擇崖兩方突然間都露出敵對的眼神,也立刻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隻好在心中喟歎一聲:“也罷,也罷!”
然後轉過身來,向怒容滿麵的隕玖星抱拳道:“宋某曾聽聞閣下武藝高強,跟隨武神習藝多年,已快步入破空之境,若能將一生絕學盡數傳授給這位小兄弟,隻怕他未來的成就將不可限量。至於這修仙一途,於他無益。還請閣下好好規勸規勸他吧!”
隕玖星冷冷道:“這個隕某自有分寸,就不勞宋大掌門費心了!”
兩人話不投機,宋朝勤麵露尷尬,隻好再次拱手道;“如此甚好,我等就先行告辭了!”
“恕不遠送!”隕玖星也擺擺手,顯然沒有什麼誠意。
宋朝勤又多看了隕天玨幾眼,然後就帶著眾人轉身離去。
目送著幾人的背影消失在七劍山脈的大門裏,隕玖星在心中冷哼道;“哼,好一群虛偽的家夥!”
回過頭來,一陣凜冽的大風吹過。
“轟隆”一聲大響,天際傳來轟然雷鳴,白色閃電張牙舞爪地劃過蒼穹,仿佛漆黑的夜空裂為數塊。片刻之後,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般砸了下來,打在廣場上的岩石地麵上,啪啪作響。緊接著,傾盆大雨,滂沱而下。
轉眼天地之間,一片迷濛。
隕玖星急忙道:“天玨,下大雨了,你快站起來跟叔叔回家去吧!”
風雨呼嘯,片刻間,隕天玨的身體已經濕透,衣服緊緊貼在身上,說不出的冰涼。盡管如此,但他平常性子頗倔,隻要他想要去做的事情不把它做成就誓不罷休,所以他依然執拗地回答道;“叔叔,叔叔,你知道嗎,禦劍飛行,遨遊九天,這一直以來就是我的夢想,天玨不要跟您回去!”
隕玖星聽了,眼裏直冒火,冷喝道:“天玨,你要氣死你叔叔嗎?早就知道那些家夥不會收你為徒了,這一次真不該帶你來的。更何況叔叔的這一身本事難道還不如他們嗎,我最討厭這些所謂的修道之人了,修煉了一輩子,也沒有見他們修煉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愈加修煉反而愈加虛偽了。天玨,你就聽叔叔的話吧,叔叔將一身的蓋世武功盡數傳授給你,將來你一定也能像你爹爹那樣威風八麵,受天下人景仰!”
“我不——”隕天玨突然間又頂了他一句,然後低下了頭,咬住了牙齒。
閃電狂舞,雷聲陣陣,風中雨中隻回蕩著那兩個字!仿佛那兩個字能夠改變一個人的一生,甚至所有人的一生!
“你說什麼?”隕玖星眉毛直豎,有些怒不可遏道,“天玨,你若再這樣執迷不悟的話,那就休怪叔叔對你不客氣了!”話一說完,就伸出了兩根手指,捏成法訣,要朝著隕天玨的膻中穴上點去。
黑暗中,似乎有開門的聲音響起,風雨瀟瀟,一縷懾人魂魄的幽香從不遠處飄了過來。
仿佛一股久違的溫馨襲上心頭,隕天玨迷離地抬起眼,雨竟然停了。
隕玖星的兩根手指也停在了他的胸前三寸處。然後又極速收了回來。
隕天玨睜大眼睛,卻看見一柄淡綠色的油紙傘撐在自己的頭頂上方,傾盆而至的雨水從傘上滑落組成一道道美麗的線狀珠簾在風雨中飄落,傘下站著一個清麗的身影!
那身影神秘而又淒美,仿佛春天裏的甘霖雨露,帶給人無限的生機與活力。
又好像天使降臨般,讓人靈魂一陣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