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受恩澤
我和懷玥的成親大殿，沒有任何儀式、沒有任何仙人，也沒有去蓬萊仙島接受福澤。
無情閣上下都在說，懷玥不愛我，我不信。
不信，便是錯，一步錯，步步錯。
我尤其記得，瓔珞進無情閣那天，穿著嫣紅色的煙紗裙，站在懷玥親手種的桃花樹下。
懷玥走向她的時候，我遠遠的望去，桃花片片飄落，落在懷玥衣袂上。
他們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自從那天起，懷玥就開始變了。
後來，我偶然聽人說起，瓔珞比我更適合懷玥。
她是月老的坐下弟子，身份本就比我高貴，若真正說起來，我配不上懷玥。
“怎麼不說話？”那妖人坐在我的身旁，翹著腳：“你要是不跟我走，呆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
我看著他的側顏，看得出，這妖人年紀尚小，興許剛剛成年，意氣風發的模樣讓我少了幾絲警惕。
妖人向來以仙體為食，他沒有吃我，我想他應該是個好人。
“去黑淵又如何，我半妖半仙，在仙界呆不下去，在黑淵就能呆的下去嗎？那些妖人隻會認為我是仙子，吃了我，與其如此，不如呆在這裏。”
說實話，我不想離開，畢竟黑淵那個地方，比無情閣更恐怖。
那妖人並不強迫我，隻是遞給了我一支玉笛：“你既不走，那就算了，不過你在無情閣裏肯定呆不久的，懷玥最厭惡的就是妖人，如果你想開了，就吹響這個，我會出現，帶你走。”
我看著那支玉笛，點了點頭。
妖人走到門外，我問道：“你……有名字嗎？”
“名字？”他想了想：“沒有。”
“那以後，我喚你夜朝？”
他一聽，扭過頭望著我，咧著笑意：“夜朝？”
我指了指夜色：“月夜花朝。”
“月夜花朝……”他喃喃念著，直勾勾的望著我，雖然我看不懂他眼裏究竟是什麼情緒，可我知道，他很高興。
“好，你記住，你有事，就吹響玉笛，我必然會出現，帶你離開無情閣！”
說完這句話，他便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走到門外，扶著門框，看著夜色，心裏說不出的苦澀。
翌日，懷玥和瓔珞從蓬萊仙島回來了，彼時，仙婢汝文來找我。
“你怎麼還在這裏坐著？該去前堂服侍了吧？宮妃剛回無情閣，按照規矩，你若是沒去，可少不了挨幾鞭。”
我恍惚的站起身子，汝文是瓔珞的貼身仙婢，對我自然沒有多少的好感，推搡著我走到前堂。
懷玥不在，興許是去處理無情閣的公文了，我被汝文帶到瓔珞身旁時，依舊看見她的發髻上戴著那流蘇簪。
“姐姐。”瓔珞見我，十分親熱的握住我的手，瞪著汝文：“你是不是對姐姐說了什麼？不是跟你說了嗎？要對姐姐好一點！”
“是奴婢不好。”汝文立刻跪在地上：“奴婢隻是遵循著宮主的話，要求把妖漫帶到宮妃身邊。”
好一出大戲。
我默默的看著，心中冷笑。
瓔珞看似是為我，實際上是想告訴我，懷玥已經不在乎我。
“姐姐，你別聽汝文亂說。”
我不緊不慢的把手抽了出來：“你到底想怎麼樣？把我叫來，需要如何伺候？”
“我……”瓔珞微微凝眉：“姐姐，我們還是以姐妹相稱，宮主說讓你做仙婢，隻不過是氣頭上，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別放在心上？”我冷笑著：“奪我相公，搶我位置，拿走了我的琉璃簪，還得到了我的一魂，你還想讓我別放在心上？”
我現在能夠站在瓔珞麵前，如此心平氣和的和她說話，已經是我最大的忍讓。
誰知她竟踉蹌的退後半步，坐在石凳上，無辜又震驚的看著我。
“姐姐……你……你竟然這麼恨我嗎？恨我……奪走你的東西？”她愣了愣，立刻把自己發髻上的簪子拿了下來：“既然姐姐那麼喜歡這根簪子，我便還給你。”
“這本來就是我的！”
我氣惱的從她手裏奪過。
可沒想到，就在我拿到簪子的時候，瓔珞就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