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辭一,我沒報我們約定的學校。”許言諾冷漠的開口,之後目光冰冷的看著他。
她看到陳辭一高大的身軀微微頓了頓,她知道,這句話刺激到他了,同時,也像一把雙刃的匕首狠狠的刺傷了自己。但是,目的該是達到了吧。她的行為已經很明確了吧。
她看著陳辭一,又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因為我不喜歡你了,不想……”
這次是陳辭一打斷了她,他沒有就此離開,在許言諾的麵前,卸下所有的高傲,遍體鱗傷卻仍在努力的掙紮,他抬頭紅著眼睛問她,“你一定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對不對?你爸威脅你不讓你走?沒報也沒事,我可以複讀一年,明年去報你的學校。”他的態度更低了,聲音近乎哀求,“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
“不好。”許言諾哭喊著咆哮了一句,震的單元門口的感應燈都亮了,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胸口疼的厲害,尤其他那句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那低聲哀求的語氣簡直要將她撕碎了,她現在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陳辭一,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我要跟你分手!你這麼死纏爛打有什麼意思?”
陳辭一被震的一頓,許言諾能看出他眼底的受傷與絕望,這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吧,之後他就要轉身離開了吧,許言諾強忍著胸口的那陣悶痛,臉上裝作冷漠的樣子,隻希望他趕緊離開,她鼻子發酸,眼淚就要湧上來了,她怕自己就要裝不住了。
可是陳辭一似是發現了什麼,他絕望的目光中透出一絲希望,之後,他朝她走近了一步,然後伸手勾出了她脖頸帶著的那條項鏈,“不喜歡我了?不喜歡我為什麼還帶著我們一起開蚌做的項鏈?”
許言諾的脖頸被他冰涼的指尖微微觸碰到了,她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之後一把薅下了脖頸上的項鏈當著陳辭一的麵撇到了地上,然後強行將眼淚壓了回去目光銳利的看向陳辭一,“這樣滿意了嗎?”
之後不等陳辭一回答,她迅速跑上樓,打開門跑進自己的房間打開抽屜翻出了她一直小心翼翼好好珍藏的陳辭一送她的那串粉色珍珠手串還有她生日時他親手製作雕刻的兩人名字的米雕玻璃瓶子,然後又跑下了樓站到了陳辭一麵前。
她當著他的麵,高高的舉起了手,然後將手裏的手串和米雕玻璃瓶子重重的摔到了陳辭一麵前的地上,那一瞬間,隻聽一陣劈裏啪啦和破碎的聲音,珍珠手串的繩子斷開,珍珠滾落了一地,而那個米雕玻璃瓶子剛好撞到了旁邊花壇的台階上,瓶身碎的四分五裂,玻璃碎茬飛濺,跟著一起飛濺出去的,還有裏麵的吉他鋼琴和刻著風吹夏夜和兩人名字的米粒。
陳辭一一臉難以接受的震驚,他目光絕望的看著她,許言諾笑了,“這樣可以了嗎?”
陳辭一站在那,什麼都沒再說,這次,他是真的冷了下來,傷到極致抽離了所有溫度的那種冷,全身散發著寒意,是許言諾從來沒見過的那種冷,他沒再哀求,隻對她說了句,“許言諾,我之前說過,如果再說分手,那我們,就真的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