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奧波德二世的葬禮舉行完畢之後,各國的使者又在維也納逗留了一段時間,畢竟大家都是帶著使命前來的,這些使命如果不完成的話,回國卻是怎麼都說不過去的。

埃爾斯特納用了五天的時間,終於將普魯士政府的一些事情給忙完了,但是埃爾斯特納並沒有輕鬆下來,甚至隨著回去的日期越來越近,埃爾斯特納的心中卻是越來越緊張。

對於埃爾斯特納來說,歸途並不是平坦的,因為他將進行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那便是讓安娜殿下永遠不要回到勃蘭登堡。

和埃爾斯特納相反,在利奧波德二世葬禮完結之後的這些天裏,安娜的神情卻是好了血多,她的臉上不再隨時都掛著哀傷的神色,當然眼角的那一絲紅腫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了的。利用待在維也納的這些天,安娜不停的走訪哈布斯堡家族的親眷也就是自己的親戚們,因為安娜知道,這一次返回勃蘭登堡之後,自己下一次回維也納說不準便是什麼時候了。’

這些天普魯士使團上下對於安娜的保衛那是相當的嚴密,但是這也讓安娜心中生出了自己被人監視起來的感覺,更有甚者,如果不是路易絲提議撥給她兩百王室近衛軍護衛的話,恐怕普魯士使團的那位護衛根本不會將安娜放在眼中。

這讓安娜的心中誕生了危機感。

路易絲在安娜臨行前千萬叮囑安娜要小心自身的安全,隻不過之前的安娜一直都沉浸在利奧波德二世死亡的悲哀之中。因此對於路易絲的警告有些懈怠了,但是現在緩過神來的安娜不得不重視起路易絲對她的叮囑。

“沃納。這些天埃爾斯特納閣下都在做些什麼?”

安娜向著護衛在自己身後的沃納問道。

因為有著路易絲的叮囑,所以在一路上沃納對於安娜可以說全天候的護衛,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性別不便的話,說不準在安娜睡覺的時候,沃納也要站在邊上進行保護。

而沃納聽到安娜的問話之後立即回道:

“稟告王後殿下,這些天埃爾斯特納閣下都在不停的和各國的使者展開會談,其中包括了奧地利、瑞典、英國、俄羅斯等國的外交官員!”

聽到沃納的回答,安娜點了點頭。雖然埃爾斯特納的表現可以說是十分的正常,但是對於安娜來說她的心中卻是怎麼都平靜不下來,因為她覺得埃爾斯特納絕對沒有明麵上表現出的那麼簡單。

這些天,安娜也是得到了空閑得以閑下心來回想一些事情,而她這一回想便想到了自己前往維也納的不簡單。

當初洛克斯冒著得罪路易斯的風險也要告訴自己父皇逝世的消息,如果說沒有極大的好處或者說必要的話,這位精明的首相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畢竟在當時,洛克斯近乎和路易絲決裂。

縱然洛克斯是普魯士的首相,但是別忘了首相終究隻是臣而已,而路易絲卻是普魯士的王太後,現任的普魯士國王威廉乃是她的親兒子,這讓路易絲幾乎可以說是一半的君。

在君主**國家。得罪君的後果明顯是顯而易見的,而洛克斯這樣精明的人物顯然是不會輕易的去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而且盡管路易絲並沒有對安娜明說,但是安娜明顯也可以感覺到普魯士上下對於自己的態度,原本前段時間勃蘭登堡城內鬧得轟轟烈烈的請立王儲的運動還讓安娜感覺到自己的地位穩固了,但是隨後政府高層對於這件事情的處理態度以及運動的消聲覓跡可以說讓安娜明顯的感到風向正在轉變。

想到這裏。安娜便想到了卡琳娜三女。

如果說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值得讓人惦記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隻剩下普魯士王後的一頂冠蓋而已。這一點安娜是非常清楚的。

而如果說誰對這頂冠蓋最為上心的話,那麼答案隻有杜麗和卡琳娜三女,因為不管是從勢力還是和威廉的感情來說,這兩個女人都比自己要占據優勢,而且隨著自己生下普魯士的繼承人,兩人及其背後的家族無疑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

至於莉莉莎,安娜並不認為莉莉莎能夠對自己造成威脅,畢竟莉莉莎的背後並沒有什麼強有力的勢力在支持,而莉莉莎那柔弱的性格也注定了她不可能成為普魯士的王後,或者說即便莉莉莎成為普魯士的王後,她最終的後果也將是被推翻!

這樣一想的話,安娜心中駭然,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眼中容不下的一粒沙子,如果不將自己清除的話,那麼這些人說不準就連覺都睡不安穩。

當然仔細一想的話便能夠明白其中的道理,在安娜沒有生下孩子之前,她僅僅是普魯士的王後,甚至如果不是路易絲一力袒護的話,那麼等到威廉統一神聖羅馬帝國之後不再需要哈布斯堡家族這一名義上的過度的話,那麼安娜隨時都會被廢掉王後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