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拆遷工作失控(2)(1 / 3)

“你還在猶豫?我不知道該說你是執迷不悟還是愚鈍。至少在青州,我認為光憑一個人的能力是無法上位的。這就是我千方百計要接近林市長的原因。當然,他本身也是一個很可愛的男人。”竺子再次展現她的糾纏功夫,侃侃而談。說到林雲的時候,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羞澀,聲音也沒有任何波動。“你應該向我學習。你要知道,現在要提拔一個人,那些程序背後的真實角逐是什麼。很多時候,官員的遴選機製極不透明,遴選標準也非常模糊,任何人要想在仕途上一展宏圖,都必須以人身依附的方式極力接近某些關鍵人物,迎合這些人物的各種需要,用更加通常的話來說,這就是‘站隊’。現在,孫隊,我不客氣地說,你也必須要選擇站隊,而且,要立刻選擇站隊,否則,你將錯失這次最好的良機。

“你妄想清清白白就被提拔上去,這跟那些希望不用獻身就能夠拿到角色的演員一樣天真。

“林市長現在身陷困境,你這時候做點什麼,那是雪中送炭。當然,你也可以錦上添花,但是我想師北蓉和雷勝利並不會在意你一個小小副大隊長的獻媚,當然,你也做不出這種下作的事來。

“好吧,我再說點冠冕的。你不僅是為林市長,也是在為青州人民,為黨和你身上這身警服。作為一個警察,你必須要跟黑惡勢力作鬥爭。”

孫利民的心開始動搖。不僅是因為竺子鋒利的說辭,還有一個原因!

三個月前,竺子拋出她的要求時,他就想過,這幾乎是一個無法完成的困難任務。對手是以市委書記為首的一大群實力派人物,有錢有人,更加有權,他可以抓住對方一些破綻,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肯定無法達到目的,隻能惹禍,要麼不做,要做就必須從根本上打擊對方。而要扳倒一位市委書記,這是難以想象的,唯一的辦法,也是他的專業,就是從經濟問題突破。顯而易見,青州酒業和青州製革廠的改製是一個很好的目標,但是這個目標如此顯眼,師北蓉也肯定知道這是他們的阿喀琉斯之踵,會特別防備。孫利民完全想得到,這兩個企業改製的所有程序和操作都肯定經過了認真的推敲,絕對不會輕易讓人找到破綻,連白建國這種企業內部的高層,也拿不到真憑實據,他也應該不行,所以他當時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竺子。

但是一個月前,他意外地獲得了一條線索,來自另外一個經濟案件,在看似無聊的審訊中靈機一動,大膽出擊,取得了意外突破。

--白建國無法拿到的東西,不能證明別人拿不到,相比他這位經偵支隊的副隊長,白建國隻是業餘,他是專家,他知道從哪裏突破。

他被自己的戰績弄得目瞪口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或者,是因為竺子的話一直藏在他心中,他無法淡忘,所以在那個時候發生了作用,取得了戰果。就像遊戲中意外出現的一個bug,他發現了一條直取對方的捷徑。雖然,因為這個動作意義重大,很可能引發青州一場巨大的權力地震。他像對待一顆地雷一樣不敢輕易去觸碰,裝作沒有這回事,但是這條線索,一直像野草一樣在他心中瘋狂地滋長,攪得他這一段時間難以安寧,飽受熬煎。當竺子再次發出邀請,當他再次坐在這個瘋狂的女人麵前時,他似乎已經明白自己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堅決地拒絕了。

他歎了口氣,說:

“讓我想想吧。”

這是三個月來,他第一次口氣鬆動。

竺子的臉上立刻堆滿了喜悅,她終於成功了。她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她終於能夠為她喜歡的男人做點什麼了。

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打開一扇窗的同時,也可能毀壞一堵牆,危險總是潛伏在機遇之中,不利是有利的孿生兄弟,這世上總是充滿了意外和未可預期。這一刻,竺子鬆了口氣,實際上,卻正是她應該懸一顆心的時候,他們的幾次見麵,都被一位妒火中燒的年輕人看在眼裏。他是孫利民的同事,更是孫利民的朋友,也是竺子沒有承認的前男友:張傑。

幾個月前竺子請他不要再打擾她,年輕人被怒火熊熊燃燒。他不明白竺子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會看不起他,他認為自己這樣優秀,青州的年輕人,他想不出還有誰比得上他,還有誰能夠從他這裏搶去竺子。但是不久,有關竺子和林雲的緋聞傳出,他目瞪口呆,惱羞成怒,他覺得每一位知道他曾經追求過竺子的人都會在暗中恥笑他,他無地自容,決心報複,他的思想開始走入瘋狂的偏執。所有的業餘時間,他都用來跟蹤竺子,甚至在電視台,他也苦心安排下內線,隨時報道竺子的行蹤,他希望親自抓住竺子跟林雲幽會的現場,這足以讓市長身敗名裂,再灰溜溜滾離青州。但令他大吃一驚的是,這麼長一段時間追蹤下來,他沒有抓到林雲,卻看到了他的上司孫利民,一開始讓他怒不可逷,但是當怒火冷卻,他恢複了警察的本能,開始分析,很容易的,他猜測到了竺子的用心,這讓他震驚,也讓他更加妒忌。他決心扮演終結者的角色,暗中狙擊竺子,他要讓這個使他蒙受羞辱的女人狠狠摔個跟頭,知道他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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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孫利民還在為是否給市長“雪中送炭”患得患失、左右為難時,有的人已經逆流而上,挺身而出,向市長釋放自己的“善意”,這個人就是黃埔青州的總經理何海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