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挽待了兩三個小時,麵容已顯憔悴。

突然,她眼前蓋住一道巨大的陰影,白書挽慢慢抬頭,才看見身旁一道頎長的身影,正是沈暨白,他直直的站在那裏,微微垂著頭,一雙細長的眉眼,此刻正沉沉的望著自己。

她感覺那雙眼睛深極了,像是要把自己吞噬。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狹小的房間裏隻有光禿禿的四麵牆,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

來的路上沈暨白還有些怒氣,這女人竟然到自己名下的餐館查自己,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真是傻得可愛。

可是看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心頭軟乎乎的,再也舍不得對她生氣。

沈暨白朝坐在地上的白書挽伸出一隻胳膊,大手落在白書挽眼下。

她看看沈暨白的大掌,再看看他冷硬的麵容,下一秒毫不猶豫的將手放在他的手上。

感受到一股涼意,是白書挽被動的太久了,她指尖已經發涼,沈暨白緊緊握住了幾根細細的手指,用力一拉,白書挽借著力一下從地上站起來,順勢撲在了沈暨白懷裏。

她緊緊貼在沈暨白的胸口。

一股暖意朝白書挽全身襲來,暖呼呼的,讓她留戀。

“冷不冷?”

沈暨白一手抱著白書挽,在她頭頂輕聲開口。

“恩!”

白書挽輕輕應聲,點了點頭。

“我們回家。”

他的聲音溫暖有磁性,平時總覺得這男人冷冰冰的,這時候在他懷裏,竟然有種溫暖的錯覺。

白書挽乖乖跟在沈暨白後麵,任由他帶自己出去。

警局外麵,沈暨白打開車門,白書挽坐到車後排,全身癱軟無力的斜靠在靠背上,蔫蔫的。

沈暨白瞥她一眼:“怎麼,這就嚇成這樣了?”

“我不是害怕。”

白書挽輕聲開口,卻是很沒有精神,她太困了,一雙眼皮發酸,沉沉的要垂下來。

“啪!”

沈暨白手往後一丟,一個毛毯子落在白書挽身上。

“呀,你怎麼變出來的?”

她有些欣喜,開開心心撐起來,蓋在了自己身上。

身上一下子暖和起來,白書挽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深夜兩點多,街上已經沒那麼擁堵了,隻是偶爾稀稀拉拉幾輛車飛過,沈暨白開車小心,穩穩當當的。

不多時,開車到家。

沈暨白小心的將車子停到院子裏,車子停穩了,他解開安全帶,才扭過身子往後看。

果不其然,白書挽睡得牢牢地,絲毫沒有感覺到已經到家了。

沈暨白看著小小的一隻側躺在車座上,她拿毯子蓋的很嚴實,遮住了半個臉,隻露出了額頭還有半截鼻梁,一雙眼睛輕輕閉著,窗外月光照進來,她長長卷翹的睫毛下,投出一圈好看的陰影。

沈暨白靜靜看著她,細長的眸子晦暗不清。

他舍不得叫醒睡覺的白書挽。

睡著的她,是那樣溫柔安靜,要是能一直睡著該多好啊!

許是感覺自己多慮了,沈暨白自嘲似的輕聲笑了笑,隨即轉身打開車門,繞後後麵,打開後排的車門,慢慢伸手將白書挽往外拖了拖,抱在懷裏。

她真的是睡沉了,即使沈暨白往外拖,白書挽也隻是隨意動了動,待沈暨白將白書挽抱在懷裏後,她又安靜下來了。

沈暨白常年健身,抱個白書挽不要太輕鬆,“噔噔噔”就爬完了一層樓梯,上了二樓。

將白書挽放在床上,他先去洗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