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話說的決絕,就好像他喜歡他是件多麼罪大惡極的事似的。
雖然已經過了四年,每次想起來,依舊會覺得像是冰冷的利刃刺在了心髒上。
章錦辭停下了手,抬眸看向寧時君。
在對上他陰沉的目光時,心裏無端有些發悶。
他蓋上紅花油,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手,看著寧時君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時君,你還在怪我?”
怪他否定了他的感情,怪他把他送出去。
寧時君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章錦辭,揚唇笑了笑,“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的癡心妄想。”
章錦辭眼神複雜的看著寧時君,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他問寧時君,“繼續去念大學吧,手續我來給你辦。”
寧時君看了章錦辭一會,摸了摸口袋。
想起來煙不在身上,問章錦辭,“有煙嗎?”
章錦辭蹙眉,“沒有,早就不抽了。”
當初戒煙,還是因為寧時君不讓他抽。
說是難聞,還怕他得肺癌,每天死纏爛打的,沒事就偷他的煙打火機扔掉。
那時候寧時君看到章錦辭抽煙就生氣,章錦辭嫌他難搞,索性就給戒了。
可他戒了煙,寧時君卻抽了起來。
寧時君站了起來,跟章錦辭說了句,“我去拿一下煙,回來再聊會。”
章錦辭沒有回話,也沒有阻止他。
寧時君上了樓,進了衛生間,從脫下來的髒衣服口袋裏掏出了煙和打火機。
他站在鏡子前點燃了一支煙抽了一口,拿起了那件準備好的幹淨白色短袖套上。
一抬頭看到胸口淤青的位置,他抬手附上去摸了摸。
媽的,還是不該回來的。
四年了,他的那些妄念還是無法抹去。
本來想親眼看著章錦辭訂婚死心的,可現在看到了,也他媽的沒有辦法死心。
別說看著他訂婚,就算是看著他結婚、生子,那份根深蒂固的妄念也無法消除。
收起心裏的鬱悶,他叼著煙下了樓。
章錦辭喝著茶,聽到寧時君下樓的動靜,又問了一遍,“還是回原來的大學嗎?或者不想上大學了,可以直接參加工作。”
寧時君叼著煙在章錦辭身邊坐下,把煙拿出來,端了杯茶笑著問章錦辭,“我是必須要聽你的安排嗎?”
章錦辭覺得現在的寧時君說話夾槍帶棒的,蹙眉道:“我隻是問問你的打算,好提前幫你安排一下。”
“還沒想法,回來先休息一段日子吧。”
寧時君看出章錦辭不高興了,說話的語氣好了很多。
說真的,他確實是沒想好幹什麼。
無論幹什麼,絕對家裏安排的路。
就算是回來,他也不準備留在京都。
他有個夏城的朋友,到時候去夏城看看有什麼出路。
讓他在京都天天看著章錦辭跟舒曼親熱,他早晚會受不了爆發的。
章錦辭想說什麼,最後卻沒說,隻是拍了拍寧時君結實的手臂,“睡覺去吧,明天再聊。”
寧時君沒有動,在煙灰缸中滅了煙,“你還在這裏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