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冬日,冥武縣通往寧縣的官道上,一場冬雨洋洋灑灑地突然降臨,讓原本就路況不佳的老舊官道越發地有些不堪。
身為人父的左元誌駕著稍顯老舊的馬車在冰冷的雨水裏艱難地行進著,左天信悄悄地撩開擋風的布簾將一件蓑衣披在駕車男子的身上。
“父親,小心……咳咳。”左天信剛開口冰冷地天氣讓左天信一陣咳嗽。
左元誌趕緊停下馬車,將左天信勸進了車廂,並叮囑左天信吃藥。
馬車繼續前行著,左天信坐在馬車中,年僅五六歲的他雙眼已經有些淚光:“老天爺,求求您了,這次一定要讓父親買到那一顆草藥吧,不然父親的心血就沒有了。”
左天信從出生那天開始左腿就一直萎縮,為了治療左天信的疾病,左遠誌已經債台高築,原本家傳的三家藥材鋪也變賣得隻剩一家。
這一次,左遠誌在得知寧縣的一個雲遊僧人手中有一顆有可能治好左天信的百年黃精,更是窮盡家產前往購買。
車外的雨還在不停地下著,左遠誌緊緊了身上的蓑衣,突入起來的寒冷還是讓左遠誌不住地顫抖。
為了節省開支,左遠誌辭退了絕大部分的仆人,包括工錢並不高的馬車夫。
左天信放下撩開了一個小角的布簾,閉上了雙眼,跪坐在馬車中,口小聲地念道:“老天爺,天信不求買到黃精了,讓這場雨趕緊停吧,父親就快生病了。”
左天信不停地向老天爺乞求著,似乎老天爺聽見了左天信的禱告,車外的大雨還是漸漸地變小,最後,被烏雲遮住的太陽露了出來。
左遠誌摘下鬥笠和蓑衣,望了望天空中已經有些靠近正中的太陽轉過頭對著車廂內的左天信說道:“信兒,天晴了,你再忍耐一下,到了灰河村咱們就休息。”
左天信聽見左遠誌的話語心情大好的應了一聲,轉頭就撩開了車窗上的布簾感受著陽光帶來的溫暖,並心中默念著對老天爺的感激。
半個小時後,左遠誌兩父子已經坐在了灰河村唯一的飯館裏,吃起了午飯。
說起灰河村,這可是冥武縣通往寧縣必經的一座村莊,人口雖然不多隻有十多戶人家,不僅民風淳樸,而且還出了一名全縣聞名的秀才郎。
匆匆吃完午飯的左誌遠父子正準備離開,店家和一個漢子的交談引起了左遠誌的注意,原來漢子的鄰居,一對為人十分和善的老夫婦在前幾天救了一名雲遊僧人,僧人離開給這對老夫婦留下一顆十分珍貴的草藥。
左遠誌在探聽到老夫婦已經在前往寧縣的小路上後,立刻駕著馬車向漢子所說的小路飛馳而去。
灰河村通往寧縣的小路上,一對五十歲左右的夫婦正滿臉紅光的在小路上趕路,這對夫婦正是百年黃精的擁有者,孫天壽夫婦。
小路上,孫天壽不知為何將背上的包袱放到了胸前,雙手死死地抓著不放,似乎包袱裏裝著他的生命一般。
一旁的孫天壽的妻子王慧蘭見自己的丈夫如此的謹慎不禁調笑道:“看你的樣子,好像生怕誰不知道你包袱裝著寶貝似的。”
孫天壽一聽,趕緊四處張望了一下,覺得自己妻子話似乎有些道理,於是又將包袱挪到了背上,但是剛走不幾步,孫天壽似乎心裏還是有些害怕又將包袱死死抱在胸前。
一路上,孫天壽就這樣糾結著。
原來孫天壽夫婦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兒子,名叫孫耀祖,一年前考上了秀才,可惜孫家一直不富裕,在得到百年黃精後孫天壽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賣掉百年黃精。
於是兩夫婦丟下地裏的農活著急忙活向寧縣趕去。
此時,孫天壽還不知道,已經有兩方人馬盯上了他們的黃精,不同的是一方是買,一方是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