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大人竟然耍起了威風了,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
王鵬程有些不陰不陽的說道!
王鈺臉色頓時一變,笑道:“王管家,你看你說那裏去了,在閣老麵前,我官在大,那也是後輩,那裏敢耍什麼威風,擺什麼架子。”
說完,又看向了旁邊的王銘,道:“閣老,這圖是下官認真思考之後才畫出來的,絕對完全可行,不過現在有人有所懷疑,很大程度上這也是對下官一番努力的否認。不如這樣,請允許下官和他當麵對質,如何?”
這王銘叫自己,很大程度上那也是對自己不相信,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默許劉鵬舉等人?自己要是今天在這裏敗下陣來,先前的那些討好那就白做了,自己這縣令也沒有臉在當下去了!
王銘也意識到了王鈺已經知道他的用意,雖說他不怎麼在乎,這畢竟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縣令而已,還沒有怎麼放在眼裏,不過當著怎麼多人,這樣子還是做做的,當下便道:“也並非老朽不相信你,不過你既然讓劉縣丞來修這個書房,現在他有疑問,不然你就當麵給他解釋一下。”
事情完全撇開,和自己無關。
王鈺多少也聽得出來,立即道:“那好!那麼接下來,不知道是誰認為我這書房修不出來?”
有了閣老的支持,這劉鵬舉已經有些得意洋洋,一指這翁木匠,道:“這位是翁老,是我們這裏有名的木匠,當初還修過皇宮!”
修皇宮的人何止上千,不過分散開來,整個柳河縣也就隻有一個了,這也是一個炫耀的資本,當然,也算是一個功績。
不過王鈺並不買賬,心裏則有些不屑道:“修過皇宮?本大人我二十歲那年就修三十層的高層,二十五歲那年就修鳥巢了,木匠?給你兩塊鋼模你都不知道怎麼敲。”
當下也非常平靜的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那麼,有什麼問題?”
這簡直就是對自己師傅的不尊敬,這翁木匠幾個弟子有些氣憤,不對對方是縣令,當下也忍了。
還是這翁木匠沉到住氣,道:“大人,老朽看了你這圖紙之後,很多地方看不明白,不過卻發現幾個問題,還望指點一下!”
“別客氣,你說就是了!”
王鈺非常的輕鬆,看不懂很正常,這倒也是老實話,這種人就好,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翁木匠便道:“第一便是這屋頂,你上麵寫了一個混……凝土,嗯,現澆,對於這個我不是很明白,不過不要緊,我怎麼沒有看見房梁,也沒有看見檁條,還有這上麵不蓋瓦豈不是要漏水?”
王鈺頓時有種想笑的感覺,翁木匠說的不要緊的東西,恰好是最要緊的東西,因為這房梁都是和板一起澆築,這是一種在後來非常常見的做法,而自己當然設置了有梁,這梁也是跟著板走,是斜的,至於這檁條,現澆板還要什麼檁條?還有蓋瓦,這現澆板上麵三遍桐油上麵抹上砂漿的保護層,那裏還需要什麼瓦?
微微一笑,道:“老人家,我這房子可是有梁的。”
說完,指著圖紙點點,道:“這不是梁嗎?”
翁木匠不由的低下頭去,仔細的一看,果然在這圖上隱隱約約畫著幾條線,然後又問道:“要是沒有橫梁的話,這一下去,豈不是就塌了?”
一般房屋的梁都是三角形,就是為了保證屋架的穩定,三角形不容易變形的原理這老祖宗很早就知道了。
“絕對不會塌,因為它和屋麵是個整體!”
王鈺斬釘截鐵的說道,這那裏需要什麼橫梁,嗯,看樣子自己早先給他設計成那種平頂的,說不定他們還容易接受一些。
“整體?”
對於這個概念翁木匠有些不明白,在加上這人老了,一時半會也沒有反應過來。
“笑話,要是沒有橫梁的話,上麵的瓦一壓,這豈不是啪的一下就塌了!”
劉鵬舉在旁邊嘲諷的說道,雖說這話剛才翁木匠已經說了一遍,不過他並不介意把這個當成自己的發現再說一遍。
人無知並不好笑,好笑的是無知還得非裝成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