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力氣出奇的大,隻是一推,寧樂就撞到神像下的台基,一副腰像斷了一樣疼得厲害。
寧樂不好過,那女鬼更不好過。剛剛從頭頂而上掉下來的事物不是別的,正是一顆佛珠,而且還是那串佛珠的主珠,19粒佛珠中,當屬這顆佛光最亮。
兩兄弟相爭時,這顆主珠不偏不倚,恰好落到神像腳下的神台,寧樂倒下時,也恰好倒在神台下,腦袋猛的磕到了神像腳下,這顆珠子就開始慢慢往下滾起來。等到女鬼張嘴時,珠子落進了女鬼口中。
好在寧樂反應快,見佛珠能給女鬼帶來傷害,手疾眼快,讓女鬼把佛珠給吞到肚子裏了。
這下廟內可熱鬧了。
女鬼吞下佛珠後,佛珠在她肚子裏金光大盛,照得女鬼肚子青煙四起,從七竅冒出。女鬼極不好受,淒厲地哀嚎起來,尖嘯聲仿佛能穿透整個山林,直叫得寧樂心神動搖,似整顆心從深水中猛的浮出水麵一般,氣血衝腦。
寧樂捂住刺痛的耳朵迅速逃到神像前的香案處,在地上抓起幾個佛珠,放在衣服的兩兜,另外幾顆攥在手裏,一雙眼睛緊緊瞪著慘叫的女鬼,生怕她突然暴起殺人。因為太過緊張,寧樂的手都出汗了,才一會,被緊抓的檀木佛珠表麵已經濕漉漉的,濕滑的佛珠讓寧樂有點抓不穩的感覺。
佛光的照射雖然讓女鬼不好過,卻沒有給她造成太大的傷害,到現在,女鬼也隻是腹部穿了幾個洞而已,原先清晰的身影現在有一點點透明,可見佛珠多多少少起了一些作用。
趁她病,要她命,寧樂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再抓起地麵上的佛珠朝女鬼拍去。
眼見發出隱隱金光的佛珠就要挨上女鬼的身體,女鬼突然發了狂一樣,抓住寧樂的一隻手腕,張口朝寧樂咬來。
縱然是隔著層衣服,寧樂也能感受到女鬼冰冷的寒意。寧樂驚慌失措,佛珠嘩啦啦的全部落到地上,一個都沒挨著女鬼。
此時寧樂腦子一片空白,手卻按住女鬼的腦袋,右手急忙縮回。
女鬼的力氣極大,把右手箍得緊緊的,寧樂把手掙脫的時候,女鬼生生地把右臂上的袖子扯了下來,連帶著還脫了層皮。
在女鬼脫離的時候,寧樂咬著牙,忍著痛給女鬼補了一腳。
這一腳踢到女鬼的肚子上,把她踢得橫飛出去,撞翻了香案,一直撞到神像的劍上,高大神像也開始傾斜,眼見要倒地。
石劍哪經得起女鬼身上的力道,哢嚓一聲,神像還未倒,斷裂的石劍先從從神像上脫落,筆直地插到女鬼的心髒,接著,更加淒厲地慘叫聲在這廟堂中回蕩不覺,周圍被薄霧籠罩的山林間幾隻烏鴉被驚得四散飛離。
女鬼原是中陰身,沒有形體的束縛,她的一切行為都是借助神通來的,就連看似有形的身體也隻是陰煞之氣凝聚而成,這也是她不懼幾人的刀劍的原因。
本是無根的陰靈此時卻被一柄斷裂的石劍插在地上,看女鬼陰氣四散的情況,女鬼必死無疑,這相當奇怪。
寧樂正納悶著呢,女鬼卻在幾息之間魂飛魄散了,石劍的威力真是巨大,女鬼腹中的佛珠都不及其一成。
女鬼剛剛魂飛魄散,接著傾斜的神像在轟隆一聲後倒地,寧樂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盡了,癱軟在地上,後背貼在倒下的香案上歇息,心力交瘁的他也沒有心情去思考石劍有什麼古怪。
癱倒在地的寧樂苦笑著看看周圍的慘象。這一夜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隻能說是驚心動魄了。
廟內現在變得靜悄悄的,廟外的烏鴉啼聲未絕,難聽的叫聲在這山野之間回蕩。
似乎聞到了廟內的血腥氣,沒過多久,幾隻烏鴉撲棱撲棱地從外麵飛進來,停留在屍體麵前。
寧樂渾身力氣都在最後推女鬼時用盡了,現在隻覺得四肢酸軟,就連抬一下也覺得困難。
看到烏鴉啄食四人的屍身,寧樂大喝幾聲,幾隻烏鴉受了驚,啊啊地叫著,驚飛著走了,但還有更多的烏鴉從外麵飛來。寧樂故技重施,卻再也趕不走那些烏鴉。
歎了口氣,寧樂也知自己無力護住他四人,閉上眼睛,不忍再看,對那烏鴉的爭奪聲也是聽而不聞,隻待入定恢複一下體力,再驅趕這些黑鳥,替這四人守夜,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寧樂入定並不深,隻是約摸半個時辰便恢複了力氣,就一直守在四人旁白,一旦有烏鴉飛來,便揮手驅趕。
開始寧樂的動作還有效,後來烏鴉漸多,膽子也大了起來,受到驚擾飛起在廟裏繞了幾圈又落回來。再到後來,停到屍體旁不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