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蘇銘對楊信的感覺十分複雜。不說楊信奪了他的頭名,單說楚錦鈺就對他讚不絕口,便讓蘇銘憑空添加了些危機感。好在楊信為人冷漠,平日隻和偶然幫他解了一次圍郭家公子有來往,對楚錦鈺和那些貴胄們也是恭敬有餘,親近不足的。蘇銘好歹鬆了一口氣。
不過,蘇銘心裏偏偏就憋了一口氣,打馬遊街的時候,這楊信偏偏就在他前麵,明明隻是一個相貌粗鄙的漢子,楚錦鈺偏偏又對他另眼相看。蘇銘暗暗把自己同楊信比較一番,最後,還是覺得他自己生得好看些,錦鈺哥哥應該不會看上這黑臉少年吧?蘇銘心中有些不確定了,因為這段時間他和楚錦鈺在冷戰。蘇銘不是不想和解,偏偏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蘇銘被男人捧慣了,卻也忘記了他以前不過是男人解悶兒用的玩具,心情好,就逗他一逗,心情不好難不成也要哄著他嗎?真當自己是嬌滴滴的女子了嗎?還是說他有讓人捧的資本?
楊信蹙了蹙眉,他一個大活人難道還感覺不到這蘇公子怪異的目光嗎?心中不屑,這蘇公子也太不知禮節了。不知道為何他要來拜訪黎世子,難不成二人之間有什麼交情?
楊信心中不悅,他從小就心思敏感,對於蘇銘探究的目光深有所感。但是,那蘇公子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呢?得意?懷疑?沾沾自喜?楊信雖然不知道蘇銘在想什麼,還是被他的目光看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怎麼覺得,蘇銘不是在看一個男人,而是在挑剔一個女子呢?總覺得他的目光和郭兄硬拉著他在大街上對那些女子評頭論足時的目光有些像。楊信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那在前麵領路的人,見楊信走得快,卻也加快了步子,始終領先二人幾步。
這下可苦了蘇銘,他就是一個文弱書生,而且還堅定以柔為美,萬萬是不願意變成粗俗莽夫的。這黎郡王府又大,他體力不足,便走得氣喘籲籲,有些跟不上了。
“楊……楊公子!”蘇銘終於忍不住出聲了,話音也帶了些喘息,麵上紅霞滿天,端得是嬌豔動人。蘇銘平日裏在他那些傾慕者麵前也是如此做派,隻會讓人更加憐惜他。隻是在008的提醒下做了幾回,蘇銘便嚐到了甜頭,一發不可收拾。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些人眸中滿是淫/邪,恨不得當眾扒光他的衣服,不過是礙於他的身份,和那些和他走得近的貴胄罷了。蘇銘反而十分享受那些火辣辣的追捧目光。
蘇銘已經在008的潛移默化中享受起被人追捧,被人憐惜的感覺了。渾然忘記了他現在可是大儒之子,不是那賣笑小倌兒,可是他現在的做派卻已經在向那小倌兒靠攏了。
楊信被那嬌滴滴的嗓音一喊,背上就酥麻了。當然,這不是享受,而是毛骨悚然!
楊信恨不得拿手捂住耳朵,這,這,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啊!他總覺得蘇公子有哪裏不對,恨不得離他八百裏遠。楊信腳下生風,走得更快了,額頭上無端生了一片冷汗。
可憐楊信一個大齡童子雞,招架不住蘇大公子的魅力啊!
蘇銘媚眼拋給了瞎子,暗恨楊信這人簡直就是個死木頭,不解風情。
恨恨跺了跺腳,蘇銘不得不咬牙跟上。他知道自己在黎郡王府不受歡迎,那接他名帖的小廝都快拿鼻孔看他了。
好容易到了目的地,蘇銘便攤倒在了椅子上。偏偏那人把他二人帶到書房了,連人影也沒了,也不說上一杯茶水什麼的。蘇銘嗓子冒煙,心口毛火,恨不得拂袖而去,此間主子明顯是不歡迎他。
“008,我們到了,你有打什麼主意現在總可以對我說了吧?”蘇銘見楊信打量書房的畫作去了,便捏住腰間玉佩。
更加顯得精致的玉佩閃過一道光,一道更加凝實的人影出現在蘇銘身邊,赫然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童。
那小童古靈精怪的,眼珠子先四處打量了一番,目光就落在那書桌上的鎮紙不動了,“好大一塊墨玉,宿主,裏麵的能量足足可以讓你兌換三顆美顏丹了。”小童目光滿是激動和垂涎。
蘇銘眉頭一皺,他當然知道這書房裏的每一個物件顯然都十分不凡,連他身下的椅子也不是尋常的香木做的。
“你別想做多餘的事,我知道你需要更多的能量,但是現在不是在我們自己家裏,這些東西都是有主的,不可以隨便亂來。”蘇銘心中也是羨慕的很,雖說那些公子們願意捧著他,送他禮物,可是東西也不會太好。他這金手指實在是太能吃了,還越來越挑剔。要不是他告訴所有人他喜愛玉/器,多得是人送上門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養得起。
小童顯然想到他們這次的目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卻也不再說什麼了。不過他心中在想什麼主意,卻也不是蘇銘能夠猜得透了的。
“宿主,你一定要讓此間主人同你親近才好。”小童想到當初他想把自己送到那人手中蘇銘劇烈的抵抗情緒,也不再說出要把玉佩留在這裏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