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1 / 3)

她日日盼著夫君歸來,卻不想她夫君竟帶了個妙齡女子歸家。

從此一切都變了……

第一章

朝陽早已落下,彎月掛在天邊不知多久,謝雲棠卻依舊端坐在圓桌前,等著她那朝思暮念的人。

“侯爺回來了……”

謝雲棠欣喜地連忙起身,迎上去,侯爺去邊關一月有餘,她也跟著也擔心了一個月,如今侯爺總算回來了,她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是落了地。

“妾身恭迎侯爺回府。”恭敬的一禮含雜著謝雲棠隱隱地喜悅:“一路勞累,侯爺定是餓了,妾身已為侯爺備好了晚膳,妾身陪侯爺進膳?”

“不急,雲棠,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蘇梨姑娘,是我的摯友,她家突遭變故,無處可去,以後她就住侯府了。”

聽著連忻恒的話,謝雲棠心裏咯噔了聲,才發現他身旁跟了個柔弱可憐的貌美姑娘。

謝雲棠怎麼也沒想到侯爺會突然帶個女子回來,忍下心裏的酸澀,謝雲棠忍不住問:“侯爺,不知蘇小姐要在侯府住多久? 畢竟蘇小姐跟我們非親非故,一直住在侯府怕是會影響蘇小姐的清譽。”

這次連忻恒還未開口,蘇梨柔弱的聲音先響起:“侯爺,罷了,我還是住別的地方吧,別惹了夫人不開心。”

說完蘇梨拭著眼角的淚珠,轉身就要走。

連忻恒忙拉住了蘇梨,轉頭緊皺著眉頭衝謝雲棠怒道:“從今以後,侯府就是蘇梨的家,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輪不到你來過問。”

看著連忻恒突如其來的怒氣,謝雲棠一怔,心裏滿是苦澀。

成親兩年,他從未對她動怒,雖知他不愛她,但倆人也算是相敬如賓,這還是第一次為了個旁的女子,對她這般生氣,難道在他心裏她這個侯府夫人竟連個外人都不如?

“妾身知道了。”

謝雲棠壓下心裏的苦澀,明明知道侯爺不愛她,卻還是忍不住關心道:“侯爺,先用膳吧。”

說著又看向蘇梨:“不知蘇小姐喜歡吃什麼?我讓廚房在添幾個蘇小姐愛吃的菜。”

“多謝夫人關心,侯爺心細,路上為我備了些糕點現下並不餓。就不打擾侯爺跟夫人夫妻團聚……”

蘇梨嬌弱的聲音還沒說完就被連忻恒溫聲打斷:“還是留下來一起用晚膳吧。”

連忻恒轉頭又衝謝雲棠吩咐:“在加兩個菜,蘇梨喜歡吃芙蓉糕,素炒鱔絲。”

謝雲棠聽的心口一陣墜疼,十指緊揪住衣角,紅著眼眶下意識問了出來:“不知侯爺可還記得妾身喜歡吃什麼?”

連忻恒看著謝雲棠泫然欲泣的樣子,心裏莫名升起抹煩躁:“你又在鬧什麼?真是不知你何時變的這般小肚雞腸了!”

小肚雞腸?難道她的夫君帶回來一個女人她連問的資格都沒了麼?

深吸口氣,謝雲棠忍著胸口的刺痛,勉強撐出抹笑容:“侯爺若是打算納蘇小姐為妾,我這就安排人去準備……”

話沒說完,就被連忻恒盛怒的聲音打斷:“閉嘴!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可能納蘇梨為妾!”

謝雲棠看著連忻恒為了維護蘇梨而怒火中燒的樣子,心疼地宛如刀割。

他不想納她為妾難不成是打算娶她為妻?

第二章

兩人最終鬧的不歡而散,連忻恒親自帶著蘇梨去了後院安置。

就這樣想著,謝雲棠像失了魂一樣地回了屋子,打發了所有伺候的人,她一個人默默地躺在床榻上,她想她這段時日以來因對他擔憂而茶不思飯不想,得來的卻是他今日對她的怒吼……

愈想心口就愈加地泛疼,終是難忍地猛咳了一聲,喉嚨裏湧上股腥甜,看著掌心刺目的血跡,謝雲棠悲戚地擠出了一抹笑,大夫的話猶在耳旁,一月有餘,已是強弩之末。

她不敢奢求一輩子,她隻願餘下的數月能陪在他身邊多一些,可見今日之情形,怕也是她的奢望了。

翌日,在婢女侍候謝雲棠穿戴衣衫時,就忽聽屋外的稟報:“蘇小姐拜訪!”

聞言,謝雲棠怔了怔,心情複雜的衝婢女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

剛進來的蘇梨如弱柳扶風般對謝雲棠行了一禮:“蘇梨拜見夫人。”

“夫人臉色看起來略顯蒼白,可是昨夜沒休息好?”

蘇梨狀似好心的笑著問起。

謝雲棠抓著案角的手收緊了些,昨晚之事她不願想起:“多謝關心,我無事。”

話音剛落,就見連忻恒大步走進了屋,正當謝雲棠準備行禮時,卻見他直走到蘇梨的麵前:“我在碧玉院沒見你人,尋你好久才有侍人告訴我,你在這裏。”

蘇梨亦是沒想到連忻恒會著急來尋她,眉眼間也流露出一絲欣喜之意:“是蘇梨不好,蘇梨應該告知侯爺蘇梨的去處。這次讓侯爺擔心了,以後蘇梨去哪兒,定會先知會侯爺一聲。”

“你才來侯府,對府上定是多有不熟,我是怕你迷了路。怪我,昨夜匆匆,忘了為你安排幾個伺候的人。”連忻恒的語氣裏含了幾分的歉意。

“侯爺勿要責怪自己,侯爺能容蘇梨在這侯府住下蘇梨已是感激不盡。況且侯爺事務繁忙,蘇梨不敢在這小事上勞侯爺憂心。”蘇梨字字句句無不彰顯自己設身處地地為人著想。

可這倆人間的將心比心,落入謝雲棠的眼裏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了,倒讓她這個屋子的主人顯得無比多餘。

心中一痛,謝雲棠不想再看連忻恒跟蘇梨這般恩愛親密的樣子。

十指捏的泛白,忍不住開口:“蘇小姐,若是沒其他事就請回吧。”

聽到謝雲棠的話,連忻恒的目光終於落到了謝雲棠身上,可眉頭卻緊皺了起來,全然沒了剛才對蘇梨的溫柔,語帶質問的開口:“你一大早把蘇梨叫來梧桐院做什麼!”

謝雲棠委屈的看著連忻恒,解釋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蘇梨搶先道:“侯爺,您別責怪姐姐,是我自己找過來的,我怕姐姐還因著昨日之事怨我,故就今早特來向姐姐請罪。”

下一秒,就見連忻恒一個怒目瞪向她:“謝雲棠,昨日之事已經過去,你還要揪著不放嗎?蘇梨隻是在侯府暫住,何罪隻有?且此事是本侯爺做的主,難不成在你眼裏,本侯爺也是罪人嗎?

第三章

麵對連忻恒的怒問,謝雲棠心中頗涼,眼眶也不由生出了霧氣:“這兩年間的相處,妾身待侯爺如何,侯爺難道感受不到嗎?妾身豈敢對侯爺心生怨懟,更遑論問罪……”

蘇梨見連忻恒神色微變,不動聲色的忙又開口:“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早知我就不來夫人這院子了,我可真是好心辦壞事,倒讓夫人和侯爺鬧不愉快了。”

“蘇梨,此事上你半分錯也沒有,切莫自責。”此時,連忻恒的聲音較之方才輕了不少。

謝雲棠看在眼裏,喉頭湧著不少的苦澀,但這感覺隻有她自己知道。

“但這事是因蘇梨而起,蘇梨給夫人敬杯茶賠罪,還望夫人消消氣。”說著,蘇梨捧了杯端至到謝雲棠麵前。

謝雲棠看著眼前這杯茶,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代表她認為蘇梨有錯,連忻恒對她的誤解定會加深,不接就讓蘇梨下不了台,連忻恒最後也定是會惱。

果不其然,就在她猶豫之時,連忻恒對她又是一聲嗬斥:“謝雲棠,你從小的教養呢?寬容大度你就那麼難做到?這就是你們謝家的家教嗎?”

家人是她一直以來的軟肋,忍著心中的苦意,她慢慢抬手。

“嘩啦——”

就在她要接過茶杯的那刻,滾燙的茶水全潑到她那蔥白般的素手上,但她還不及呼疼,耳邊卻突然響起連忻恒驚怒的聲音:“謝雲棠,你這是在做什麼?饒是你再不喜蘇梨,也不該拿茶水潑她!”

“我拿茶水……潑她?”謝雲棠愣愣地看向連忻恒。

“侯爺,不怨夫人的,是蘇梨愚笨,端茶這點小事也做不好。”

黑亮的眸子微轉,謝雲棠才注意到蘇梨的裙擺也濕了大半。

“謝雲棠,本侯爺沒工夫和你在這等小事上鬧不停,原以為你心性純善,可今日看來並非如此。身為侯府夫人,你該知道收斂著自己的性子才是,從此刻起,你就待在院子裏哪兒也不要去,給本侯爺好好反省反省。”

謝雲棠看著連忻恒拉著蘇梨匆忙離開地冷漠背影,她的心口像被撕裂一般,一滴淚滑落,難忍地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餘下的一月,竟是要在這小院裏禁足度過嗎……

本就殃殃的身子,又因這兩日發生事,更加使得謝雲棠感到難受,躺了三日之久,謝雲棠才覺身子好受了些。

這日陽光明媚,在貼身侍女的伺候下,謝雲棠打算去屋外的院子小坐曬曬太陽,可當她剛踏出屋子,向來敏銳的她就已察覺到其他下人的異樣。

她隨手招來一個下人問話:“你們方才都在竊竊私語些什麼?”

下人低著頭,默不作聲,隻她衣袂下緊扣的雙手暴露了她緊張的心情。

謝雲棠擺出侯府夫人的氣勢,又是揚聲一問:“怎麼?本夫人的問話 ,你也敢不答!”

這婢女連連搖頭,回著:“回夫人的話,奴婢們聽說謝家出了事……

第四章

“謝家怎麼了?”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謝雲棠的心瞬間被揪緊。

“據說是謝丞下了大獄……”

眼前的景象驟變得模糊一片,謝雲棠本就脆弱的身體在得知這一噩耗終是忍不住暈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之時,屋內已是點上了幾盞燭燈。

她強撐著難受的身子,不顧侍女的勸阻,趕往城北的天牢。

夜間本就寒涼,身處在陰暗的天牢尋常人都會感到一股子涼意襲身,更何況謝雲棠病弱的身軀。

她步步踉蹌,一間一間的牢房去尋,終是在一條的最裏間找到了她的父親。

“阿爹,您怎麼樣了?”

聽聞這急切的聲音,謝父將目光轉向了牢門,看到自己的女兒出現在此地,他連忙走了過去:“棠兒,你怎麼來了?趕緊回去!”

“阿爹,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謝雲棠心焦問著。

謝父滿眼擔心:“此事與你無關,你趕緊回去!”說罷,謝父對她擺了擺手,自己又走回牆角坐下。

看著自己的父親一身鐐銬,謝雲棠哪裏忍心,她心知她父親是怕此事累及自己,但她是謝家的女兒,怎忍心坐視不理:“阿爹,你放心,棠兒定會救阿爹出去的!”

謝雲棠救父心切,趕忙回了侯府去了連忻恒的院子,此時她也顧不得連忻恒是否休息,她亦顧不得敲門請示,急推門衝進了屋子。

“求侯爺救我阿爹一命!”

聲嘶急切的聲音擾了連忻恒的好夢,他厭煩地拉開床帷,對著跪在地下的謝雲棠,一臉不耐:“大晚上的,誰準你出現在這裏?本侯爺不是命你在梧桐院禁足思過嗎?你膽敢隨意踏出院子!”

“侯爺,家父蒙難,還望侯爺能出手相救!”謝雲棠對著連忻恒就是一個磕頭。

關於謝父之事,連忻恒今日在宮中已然知曉,他對著謝雲棠嚴肅道:“此案皇上已交由我審理,我向來秉公辦事,你且放心,隻要嶽父大人是清白的,過不了幾日就能回相府了。”

連忻恒的這番話像顆定心丸安了謝雲棠的心,她乖乖地回了梧桐院等消息,可過了三日,她等來的竟是謝父被問斬的消息。

“咳咳……”謝雲棠的嘴角又滲出了抹紅。

“小姐,您還要去哪裏?奴婢求求您了,回裏屋歇著吧,奴婢去請大夫來。”

謝雲棠連忙拉住身邊的侍女,微弱的聲音命道:“隨我去找侯爺。”

奴婢了解自家小姐的性子,隻能依著她家主子去往侯府的書房。

等謝雲棠再次見到連忻恒,這次不待她開口,連忻恒就冷冷拒絕了她:“本侯知你來的用意,抱歉,本侯隻能秉公行事。”

“阿爹是被冤枉的!”謝雲棠紅著眼,篤定道。

“我這裏證據確鑿。”

謝雲棠看著連忻恒一臉鐵麵無私,心下了然,既然他這裏走不通,她便隻能另求他人了。

第五章

謝雲棠匆匆轉身的背影引得侍女擔心:“小姐,您這又是要去哪裏?您的身子可怎的受得了……”

此時的謝雲棠哪還顧得上自己,她從未想過自己能跑得這樣快,她出了侯府,直上了連忻恒下朝的馬車,命侍衛駕馬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前,站了數人,但謝雲棠一眼就看到了那頎長的身影,也在這時,那人發現了她,朝她快步走來:“夫人,你的臉色……”

“然之,我父親是被冤枉的,求你救救他!”謝雲棠見到來人,像救命稻草般的拉住了穆然之的衣袂。

穆然之見麵前一張蒼白的臉,難掩的心疼:“夫人,皇上的旨意剛下,在被行刑之前,下官定會竭盡全力為丞相大人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