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將烈焰踢回鷹擊營是對他最嚴厲的懲罰,因為鷹擊營就是烈焰一手打理的,
裏麵出來的每一個能征善戰、武藝高強的勇士都是烈焰一手調教的,若烈焰被貶回那處,豈非是對他最嚴厲的懲罰?
可擎烈雖然惱怒,卻也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明顯他知道,時下並不是責罰烈焰的最好時機。
自己本來就沒帶多少人,現在局勢意味不明,若再責罰烈焰,便又少了一個能用之人。
眼下他們人還在邊關地帶,此處的太守也不知怎麼回事,防禦竟如此鬆懈,任憑可疑人員靠近,究竟是巧合還是……
擎烈不僅蹙眉,要知道南平城可是天擎的咽喉要地,雖然城外東南方駐紮著威遠軍,但軍隊是一向不可幹預地方政務,這是鐵律。
這批可疑人員雖未進城來,隻是出現在外圍,可是當地守衛的警覺性竟然如此之低,這些人若不主動現身,他們便也毫無察覺,莫不是真以為這南平城固若金湯吧。
擎烈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他沒記錯的話,這南平城守衛汪愷成是太子擎易一脈的人,究竟是此人玩忽職守還是太子故意為之,若是後者,看來他這個大哥是真的急了,其所圖不小!
隨即又瞟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烈焰,有種扶額望天的衝動。這廝運氣實在是好,做下了那麼混的事兒,雖然將他的計劃全盤打亂,可經他這麼一鬧騰,卻也將潛在的危險暴露在明麵上。
這南平城弱不禁風的防禦從表麵上看不出來,這要是離璟玄那戰爭狂人打過來,此城被占領恐怕也隻是時間問題。
如今卻是讓他意外的發現了其中的詭異之處,這算不算將功贖罪了?便也不再為難於他,先欠著,以後再收拾他。冷聲到:“現在進展如何?”
“殿下,午時末刻卑職過來之時,已填完大半,卑職預計申時前後便可將路段修補個大概,屆時鋪上木板即可通行。”
“哎!是天意嗎!”擎烈喃喃歎到。想到那張倔強的小臉,雖然有些惋惜,但卻也鬆了一口氣,他盡力了,隻是天意不可違,這樣他也不用令子軒為難了。
猛地一甩衣袖,仿佛可以揮掉矛盾的情緒一般,轉過身麵無表情的下達命令:“通知烈風,計劃取消,讓他把人送回去,不要暴露。”
下首的烈焰一聽,立即頷首稱是,風一樣的離開了低壓地帶。
烈焰走的飛快,所以錯過了擎烈下達完命令後,那一瞬間的精神透支的表情,仿佛剛才講話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一般,
回到案前,猛地坐下,喘了一口粗氣,擎烈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心髒有些僵硬,有些刺痛,呼吸有些困難。
一切仿佛都按著子瑤所預見的進行著,簡直不差分毫。
未時末刻,子瑤便已經正襟危坐在房內,聽到門口回廊上傳來一陣由遠及近、堅而有力的腳步聲後,便起身走到門口。
就在那腳步聲停在自己門口的時候,猛地從屋內打開木門。
錦翼還懸在半空中準備叩門的手,僵硬的維持著要叩門的姿勢。連一貫以來的尊卑禮儀都顧不得,
吃驚的直視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紅衣女子,一瞬間突然有種麵對自家殿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