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倒也不驚訝他如何得知，畢竟現在城中妖氣無處不在，他派出個眼線躲在暗處跟蹤她而她未察覺也不是不可能。她緩步走到桌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身子往椅背一靠，一股倦意襲來，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但還得強打起精神應付麵前的魔頭。
“不管大人來此有何目的，我先對大人說聲抱歉。”她眯眼看著路西法說，把湧起的嗬欠壓下去。
“你確實欠我一個解釋。”路西法放下酒杯兩手擱在桌上，手指一下下輕敲桌麵。
“我之前立了一個毒誓，不把你們趕走我就會被反噬。”鳳瑤垂眸看著桌麵，視線有些失焦，慢吞吞說道，“所以抱歉了，借你們破一下這個咒。”
“所以……你已經將你妹妹吃了？”
“嗯，吃了。”
路西法頓時沉默。
沉默中鳳瑤眼睛漸漸合攏，身子因瞌睡而放鬆，但馬上渾身一震清醒過來，睜眼抬頭對上路西法探究的眼神，愣了下蹙眉，“怎麼？”
“我在想，如你這樣六親不認還要不要跟你合作。”
鳳瑤又是一愣，而後笑起來，笑著手一撐桌麵站起，大大方方打個嗬欠：“合不合作你隨意，接下來我要閉關專心融合，你若願意就等我三日，三日後一起去攻打法華寺奪取河圖洛書。”兩手往前一撐，微微俯身看著路西法，“若等不及那你們就自己去吧，祝你們好運。”
說罷直起身抬手打個響指，江海凝突然從樓梯旁角落中站起來，恭恭敬敬走到她身旁，“母親。”
鳳瑤微眯了下眼，“替我招呼客人，三日之內無論是誰都不準上樓，包括你。”頓了頓，眼神猛地一沉，“否則，殺無赦。”
江海凝點頭，“是。”
路西法張口想說話，鳳瑤斜睨他一眼，眼神犀利，“大人請便，恕我不能作陪。”說完轉身就走，走兩步化作一團紅霧然後消失。
“嘭——”路西法一拳砸在餐桌上，桌麵擺著的花瓶燭台都被震得跳了下，落回去時叮當作響。
江海凝麵無表情抬起頭，也不看他們，目光直勾勾落在虛空中，對著門的方向展臂，“諸位請回吧。”
路西法猛站起來，哼了一聲一甩鬥篷後擺大步流星出門去，身後一眾吸血鬼陸續跟上。一出門大門就重重關上。
路西法抬頭看天，臨近午夜的天黑得透徹，星月不知躲哪去了，天地間沒有一絲光。他抬手一招，兩個吸血鬼湊到他身旁，“你們留下注意這裏動靜，有事及時告訴我。”
“是。”
路西法抬起的手猛地握成拳，指節握得咯咯作響。
河圖洛書，我要定了！
陶堯和玄朔左等右等不見玉知穹和薑離，陶堯忍不住出去找他們，結果寺外空無一人。
“人呢？”他在偌大的空地轉一圈，就像玉知穹和薑離會隱身在那裏一樣。
緊隨他出來的玄朔搖頭，“不知道，附近沒有他們的氣息。”
陶堯抬手抓抓頭發，“他們不會是情至深處躲哪裏滾床單去了吧？”
“滾床單？”玄朔一臉茫然。
“就是……就是做不可描述的事……”
“什麼是不可描述的事？”
“上床！”陶堯忍無可忍。
“……”玄朔充滿鄙視的看他一眼，“你上哪裏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網上！”
“……”
打著岔陶堯猛回過神，不耐煩的擺擺手，“不跟你廢話了，我去別墅找找他們，這非常時期的去哪也不知道留個信，真不讓人省心！”
玄朔沒跟著去，轉身一躍落在寺廟門頭上，遠眺城中零星燈火，背在身後的手掐指一算，疲憊的閉了閉眼，快沒時間了……
不多時陶堯去而複返看到他在門頭上一躍站到他身旁對他攤手，“奇了怪了，家裏也沒有他們去哪了？”
玄朔背在身後的手捏著拳，不甚確定的說：“剛才那個真是薑離麼，會不會是鳳瑤假扮的？”
“啥？”陶堯愣住，漸漸臉色變得蒼白，“應該不會吧……”
玄朔抬手捏住眉心默了片刻，“我也不知道，隻是猜的。再等等吧，也許天亮就回來了。”
“就是，老大那麼厲害如果是鳳瑤假扮的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陶堯自我安慰的說著。
玄朔垂眸沒再說什麼，但背在身後的拳頭始終沒鬆開。
這種緊要關頭若是玉知穹出了什麼事，那嵐市這些人基本上就隻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