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看看你呀,小妹。”熟悉的稱呼從賀蘭夢的嘴中說出,變成一道尖銳的刺,插得橙光的心鮮血淋漓。
這一霎那,橙光想起了慈祥的婆婆,她憤怒地說道:“你為什麼要對水舞婆婆下毒手?她和你沒有任何仇恨吧?你竟然把她的頭顱給割了下來,你不覺得這樣太殘忍嗎?”
麵對一聲怒吼,賀蘭夢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反而輕笑道:“殘忍?這世界的準則就是弱肉強食,要怪就隻怪她太過弱小了。”
說完,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像是在回憶遙遠的過去:“小妹呀,我真是懷念在山上的日子,那時候的身份是假的,但我們相處的不是很好嗎?還記得那次夜襲嗎,要是沒有我的出手,你早就成為啞巴的刀下亡魂了。”
“別想打心理戰,我對你毫無情麵可言。”橙光打斷著說道,“你太冷血了,走到今時今日到底害了多少人,你自己心裏清楚。”
聽到這話,賀蘭夢嘴邊的笑意更深了。或者說她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了,早就不痛不癢。她微微側著頭,說道:“要是這個世界是相反的,或者我和你的位置就會不一樣。
“是啊,現在是正義當道,當然會覺得我們這些活在陰暗麵的人,所做的都是壞事。可是我就活該被欺騙被欺負嗎?若不是白逸飛把我爸害死,把我們組織摧毀,我還會落到今時今日的田地嗎?”
橙光感覺賀蘭夢的邏輯真是有問題,這完全就是想把所有責任推給白逸飛。她冷笑著緊盯對方,說道:“不要偷換概念,逸飛隻是為社會做事。你隻能怪自己,明明有機會洗心革麵的,卻一錯再錯。”
“好了,你不要用勝利者的姿態和我說話。”賀蘭夢似乎不喜歡橙光的說教,她眼神逐漸冷下來,語氣中含著絲絲淩厲,“我今天能被抓進來,也能走出去。隻是你要記住,我出去的第一時間,絕對會來找你。”
這簡直是明顯的威脅,橙光也跟著冷笑道:“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湖南警方有我們的協助,會把你所有的罪行挖出來。即便不是判死刑,也將會是無期徒刑,你下輩子都會在監獄裏麵度過!”
“要是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那我都聽完了。我覺得這心理戰打的實在太差太爛,我不會被你威脅的。賀蘭夢,沒有其他事的話,那我先走了。”語畢,她站起來,欲要動身離開。
“你們嘴上說著正義道德,其實也做過和我們一樣的勾當吧。”橙光已經走到門前打算離開,背後卻傳來賀蘭夢幽幽的聲調,迫使她停住步伐,“你覺得白逸飛真的是一個好人嗎?他要是一個好人,為什麼利用我?其實他和我一樣,都是冷漠無情的人。今天你慶幸能成為他的唯一,誰知道明天你還是不是他心中的至寶呢?”
這句話透出極為濃鬱的酸氣,橙光完全可以把它當做吃不到葡萄就嫌酸的心理。她微笑著說道:“我相信他,我和你不一樣。即便他當時和你在一起,其實心裏麵的想著都是我。賀蘭夢,請收起你的自以為是,不要再和我對比好嗎?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是同一水平線上,你永遠都是輸家。”
說完,橙光就開門離開,隻留下賀蘭夢坐在原位。她望著橙光離去的方向,原本自信爆棚,勝利在握的眼神逐漸冷下來。轉而代之的是呆滯,還有絲絲心痛。
兩行清淚驟然而下,她苦笑著念道:“沒錯,我從來都沒資格和你相比,可我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自己。”
另一邊,站在門口的白逸飛迎接著橙光的出現,還沒等他說話,就被走出來的女人緊緊抱住。他們站在太陽之下,被溫暖的陽光灑滿全身。
這件事已經完結,翻開一頁吧。我們會忘記賀蘭夢,忘記過去不好的所有,好好的繼續走下去。
第六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