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府的這場風波平定下來。
對某些人來說,這隻是一場小小的鬧劇,可大可小,可有可無。
但對錢府上上下下百十人來說,這更像一場災難。
而這場災難的化解,是一個他們平日可見,甚至出奇討厭的家丁。
有人沉默,有人震驚,有人不解。
徐刁和青花派的眾人,閉上了嘴。錢府一家,瞪大了眼。白小生喃喃自語,搖了搖頭。
錢府之中,有些亂,幾張碎掉的桌椅,幾片揮灑在地的酒漬,幾隻杯腳朝天的酒樽。
所有人緊盯著餘黑黑,隨著他緩慢的步伐,提起心,又放下。
餘黑黑走到錢蓉蓉身前,揉了揉她僵住的臉,笑了笑說:“真好看。”
......
他的一句話打破了這場寧靜,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過於震驚,反應會變的遲鈍,方才在地上找牙的賈葉也是。
錢蓉蓉感受著那雙手上傳來的陣陣溫熱,情不自禁又留下淚來。
她笑著說:“你沒變。”
話音落下,她一把抱住那道熟悉的身影,嗅著餘黑黑身上熟悉的味道。
錢府前院很大,所以栽了很多花樹。
種類有很多,也恰巧都處在花季,混淆的花香,讓人難以分便那是何種香味。
池子裏的錦鯉相互追逐嬉戲著,時而隱在荷葉下,時而浮在水麵上。
花樹雖多,落花恰也幾許多,隨風嘶揚起,於幾米光線下,閑適自在。
刹立在餘黑黑身後,輕聲問道:“公子,是否......”
“說的到自然做的到,況且,也該回去了。”
餘黑黑打斷刹的話,平淡說道:“我需要收拾一下,也有些事要了,晚點也無妨。”
錢蓉蓉聽著他們的對話,一臉疑惑,但終歸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你......要走嗎?”
“要回家了啊,出來都有三年了呢。”
“......”
錢蓉蓉遲遲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盡管她很想說出那句,不要走。
餘黑黑又走到錢老爺和錢夫人麵前,恭敬的說:“謝謝老爺夫人兩年多來的抬愛,小子感激不盡。”
錢老爺看著對他們作揖的餘黑黑,慌忙上前抬手他的手,扶起他將欲彎下的身子,連連說道,受不起。
他們的確受不起,盡管他們不知道餘黑黑是何等身份,但他們心裏很明確,隻要他抬抬手,這錢府上下便沒人受得起。
錢老爺看著圍觀的眾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隨後把餘黑黑和那個黑衣人引進客廳。
錢府除了一些有名的商人前來拜訪,一般不會有什麼重要的客人。
客廳裏裝飾的極為大氣,對門有張紫木桌,兩側擺放兩張雕刻有虎形圖畫的椅子。
紫木桌上擺放著一套溫玉製成的茶具,玉身通透,仿佛能看到泡在壺裏的茶葉。
有侍女走來,提壺倒水,手法嫻熟,茶水落在玉杯裏,出茶不出葉。
“餘公子,老頭子我老眼渾濁,之前若有怠慢的地方,還請恕罪。”
錢老爺拱手說道。
“老爺說笑了,此番小子我要回去了,隻是想與眾人拜個別。”
“自然是,那公子,輕便。”
錢老爺起身引手,略微躬腰,示意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