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困惑的青春(1 / 1)

流年,在每個不經意的手指間穿過寂寞的留聲機,那些暗啞或激烈的音樂,那些困惑而又無助的青春,在指縫中沙漏著幸福。我們應該無時無刻派遣自己的心,四處尋找逗留笑容的港灣,卻總是會發現自己又停留在那一個愚人碼頭。若是沒有漁船靠港,我們已忘卻了回家的路途。

原本色彩的天空,蒼白的沒有一絲顏色,告白著這個世界的無力,初秋淡漠,演不出那一頁輝煌,白天的人都在這浮沉裏如行屍走肉,隻有夜晚,人們才化身為黑色的幽靈,一幕幕飾演自己心裏的那一個角色。

今天樂隊來了一個小不點,是來學樂器的,據說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皮毛,什麼都拿得起,卻什麼都把調子跑到外婆灣裏去。他有著十三歲的個頭和三十歲的臉容,更讓人樂萌的是,他比任何人都活躍,台前幕後他屁顛屁顛的跑著,和誰都會搭訕幾句。

散場之時,他跑到紫諾麵前說:“美女,你今天一個人啊?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紫諾趕緊笑著揮揮手:“不用啊,不麻煩了,我很近的,一會就到。”

“沒有關係,不麻煩,你一個人,怎麼放心啊,你是樂隊的寶貝,要重點保護!”

他緊緊尾隨著紫諾的腳步走出了舞廳大門,邊走邊說:“等我啊,我去取車!一定等我啊。”

等他聲音消失,紫諾立刻跑起來,很久沒有跑步了,紫諾有些喘,回過頭看看,他居然踏著自行車追過來:“喂,你跑什麼,等等我啊,等等!”

我的媽!紫諾跑得更快了,裙擺都飄起來。無奈,她一雙腿怎麼跑得過兩個輪子,她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被他追過來,他跳下車,檔在紫諾麵前,一樣氣喘籲籲:“我說,你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又不是壞人,又沒有惡意!”

紫諾尷尬的笑:“我是不想太麻煩你了。”

“一點都不麻煩,送你回家是我的榮幸!”

紫諾暗自苦惱,唉,跑不掉了。

他像超級瑪麗一樣滑稽的跳上車,對紫諾說:“來啊,上來啊!”

紫諾猶豫了一下,還是跳上了車,他搖搖晃晃騎起來,開始和紫諾套近乎,紫諾正不知道怎麼回答那些千奇百怪的問題,一輛摩托車從他們身後駛過來緊緊靠近紫諾身邊,紫諾抬眼一看,心就無法控製的狂跳起來,她拍拍自行車上的那個人,說:“停,停下來!”

未等自行車停穩,她就跳了下去,以迅雷之勢跳到了旁邊那一輛摩托車上,對那個目瞪口呆停在那的自行車上的人揮揮手:“謝謝了啊,拜拜!”

一陣風馳電掣,那個自行車上的人影轉眼無影無蹤。紫諾驚魂未定的轉過頭,車速慢了下來,他側過臉說:“沒有影響你吧?我不能確定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那個側麵,依然讓紫諾心跳!

“怎麼可能!”她笑起來:“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好像沒有看到。”

“早就來了,我一直在外麵等你!很多人都以為我是接客的呢。”

他們一起笑起來。紫諾伸手環住了他的腰,還是瘦瘦的熟悉的感覺。他微笑著,飆起了車。那麼的快,但是,那麼的穩,讓紫諾那麼的安心。她看著夜色下的霓虹在眼前飛逝,那些五彩繽紛的街燈象流星一樣劃過眼幕,一直感覺繁華喧鬧的街市忽然變得如此的親切而又迷人,第一次讓她流連得不舍歸去。

這夜,總算美好,隻因身邊伊人!

他停了下來,拍拍紫諾的手,紫諾抬起頭,發現他們已經到了湘江河邊。紫諾跳下車,和他一起走到欄杆邊,肩並肩的望著夜色下並非寧靜的湘江水,街燈恍影,橋風微涼,雖未聞漁歌唱晚,可是心內,歡喜如歌!

他擁住紫諾,說:“很多年之後,你會記得今晚嗎?”

紫諾轉頭望著他:“多年以後,不管滄海桑田,今夜我永遠都會記得!”

他們相視一笑,阿黃牽著紫諾的手,慢慢的走到江邊的一個大排檔,那飄香的臭豆腐和嗦螺味道是如此熟悉和親切,久違的溫情密度,讓他們倆不約而同的坐了下來。他打了個響指,臉上笑容綻放,對聞聲過來的老板說:“一碗臭豆腐,一碗嗦螺,都要大份的哦。”

他的笑容毫不費力的感染到了紫諾,她的臉容也開始變得柔蜜,笑容溫和甜美。她又要了一盤剁椒芽白,一份花生米,然後,要了兩瓶啤酒。

“你會喝酒了?”他略顯吃驚的問。

紫諾笑笑:“陪你!我隻要一杯!”

一會兒,酒菜上齊,紫諾倒滿了酒,端起了酒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他舒了一口氣,伸出手捏了一下紫諾的臉龐,然後,一飲而盡!

他的臉上,的確有笑容,但是,也有那麼一些錯綜複雜琢磨不透的東西,紫諾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忽然的有一絲慌亂,那是非常不好的感覺,但是,她依然與他碰了一下杯,然後,像他一樣將那有些微苦微涼微澀的淡黃色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