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澄見朱允炆沒有說話也不敢多言。自從長孫殿下醒來之後,好像變得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以前朱允炆每天都是卯時之前就起來,而現在不到辰時絕不會醒,而且說話行事也與以前有一些分別,性格好像更加活躍了。單說這次做沙發,這樣奇怪的椅子別說自己,就算是皇宮裏麵也未必有,可長孫殿下是從哪裏學會的呢。還有他給朱允炆上課的時候很多東西朱允炆都不是很明白,甚至是根本不知道。可這些很多都是以前宋濂大學士教過的,而且他偶爾提出的那些奇特言論總是顯得驚世駭俗,可這些就算是宋濂也不可能懂得更不可能教他。他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他當然不會知道此朱允炆已經非是彼朱允炆了。
朱允炆看著太子畫像良久才歎息道:“像我父王一生以仁厚為本,不生殺伐。對父親真心行孝,對兒女疼愛有加,對兄弟手足也是善加維護,想不到現在他把這些他應該珍惜的東西全部拋棄自己走了,徒留下活著的人為他傷心。”
黃子澄聞言心中一酸,垂淚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會過的很好,長孫殿下不必太過傷心,一定要保重身體,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長孫殿下去做。”
朱允炆站起身來走到外堂坐下,揮手叫黃子澄坐下,黃子澄猶豫了一下謝過禮後坐到林天生下首,朱允炆隨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緩聲說道:“黃師父跟隨父王多少年了?”
黃子澄拱手答道:“卑職是洪武十九年入春坊做講讀官的時候侍讀太子的,到現在已經六年了。”想起和太子的六年時光,他眼角微微的濕潤。
六年了,六年不短了,朱允炆點點頭道:“聽說黃師父當年是會元出身,想必博聞見識,八股文章俱是不凡吧。”
黃子澄眉毛微微一挑,“回長孫殿下,卑職是洪武十八年會試第一,殿試第三,被皇上欽點為探花及第。卑職自幼讀書,詩書子集,前人文章倒是看過一些,要說古聞史冊也隻是知道十之八九而已。”
還而已...你就不能謙虛點,朱允炆下巴都快掉了,會試第一、殿試第三、探花及第那個單說出來都夠你牛氣的,還古聞史冊知道的十之八九,你一輩子要看多少書啊。少爺我這輩子看的最多的就是黃書,比起你來那是大大的不如了。
黃子澄看到朱允炆驚奇也有些奇怪,這些事情長孫殿下不是早知道嗎,這麼現在還問這個。他不知道林天生的用意,心中暗自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