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露西輕哼了一聲。
“那你去幫我買兩個提拉米蘇，要兩個喲。”
弗蘭克支走了小露西，趕緊灌了兩口酒，由於喝的急，差點從鼻子裏麵噴出來了。
走著走著，他們又看到一個玩蛇的藝人，小露西在弗蘭克的鼓勵下，第一次碰到了蛇身，涼颼颼的。那蛇回頭一吐杏子，嚇得小露西一下子趴到了弗蘭克的肩上，伊伊地哭了出來。
弗蘭克趕緊哄了哄：“摸摸我的肚子吧，可暖和了。”
接著他們又去玩了打靶遊戲，隻要靶一被擊中就馬上落下，在靶的位置上就會出現獎品，都是各種各樣最新潮的布娃娃。
這個遊戲他們倆一開始都不行，連續好幾次都失敗了，可是漸漸的都掌握了一些技巧，他們還互相糾正對方的姿勢，告訴應該往什麼地方瞄準，每一次打中靶之後，他們總要慶祝一番。
然後，他們又把贏來的禮物送給邊上看熱鬧的小孩子們。
人在沉湎快樂時，時間總是很吝嗇。不知不覺兩人就已經玩到天黑了，還一點也不覺得疲憊。
天黑之後，馬戲團的吸引力達到了頂峰，有兒童、青少年、甚至是上了年紀的大叔。有時候那些店鋪的掌櫃們也忍不住，早早地就關了店門。
薩克奇現在酒意正濃，他真恨自己，恨自己年輕的時候沒進馬戲團。他心中萌發的情愫一會兒讓他熱情高漲，一會兒又讓他情緒低迷。
阿娜絲塔西娃開始在鋼絲上跳起舞蹈來，隨著她舞蹈的進行，她的衣服越來越少，人們的目光也越來越貪婪，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呆滯癲狂的樣子。
在篝火的照耀下，他們的影子都在痛苦地猙獰著。
薩克奇正在盡情地享受著美妙的時刻，卻突然被兩個大漢架著就走了。
他也不掙紮，就是呆呆地看著台上地表演。當他被抬進了一個深巷，再也看不見阿娜斯塔西娃的時候，他才突然亂動起來。
“薩克奇。”
有人叫了他一聲，可是他完全沒有應答。
一盆涼水把他徹頭徹尾澆了個遍。
“薩克奇！”
這次，他含糊地支吾了一聲。
“給他放血。”
一把刀插到了他的大腿上，薩克奇終於像是在睡夢中突然醒來似的，大喊了一聲。
“薩克奇，還認識我是誰嗎？”
“你是……”薩克奇湊近了仔細看了眼那少年，“你是馬庫斯少爺！”
“看來你還沒喝多嘛，怎麼了？讓老公爵給趕出來了？”馬庫斯問道。
薩克奇看著馬庫斯眼中又長又細的光線和光線中微微發光的微塵，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哭喪著臉說道：
“艾力摩爾大人，我是被英曼總管趕出來的，我什麼都沒做就被趕出來了。”
“是嘛，沒有在小胖子的飲食中動點手腳？不過不要緊了，我也不知道英曼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態度，難道僅僅是因為弗蘭克在校場那拙劣的表現？現在一切都快結束了。”馬庫斯像是在自言自語。
接著他扔給了薩克奇一個袋子。
薩克奇一聽那裏麵發出的叮當作響的聲音就知道那裏麵是金幣。他頓時全身又煥發了活力，那袋金幣就像當頭的太陽一樣，調皮地耀著他睜不開眼睛。
“聽著，去給我查一查這個馬戲團的底細，最好是能混進去。”
“好！好，好……”
馬庫斯走後，薩克奇口中依然喃喃地說好，他蜷伏在地上，向黎明的方向做出了最虔誠的跪拜，他覺得他煥發了新的生命，一切痛苦和煩惱都變得空蕩蕩的，被旁邊的一小袋金幣裝的滿滿的。
等他再去觀看馬戲團的時候，表演正到了高潮，就像所有人說的那樣，根本分不清那個不斷在鋼絲上“搔首弄腰”的人到底有沒有穿衣服，但她身上確實畫著些花花綠綠的圖案。
越想看卻越看不清，越看不清卻越想看。
恍惚間，薩克奇突然覺得周圍波濤翻湧，耳邊傳來浪花的聲音，轉眼間就已經四麵都是水。他的身體時而下沉時而上浮，天空之上是一片昏暗，電閃雷鳴，一切都搖晃不止，一切都變幻不定。
而水麵之下卻是安安靜靜，四周都是透明的，藍色的光波若隱若現，飄蕩在空間中。更為美妙的是那個“沒穿衣服”的阿娜絲塔西娃正在光帶上跳舞，和上麵的馬戲團一樣好看。
但是，不一樣的是這精神世界就他一個人在看阿娜斯塔西娃，他一個人！他興奮起來，拚命地向那光帶劃過去，想看看她究竟有沒有穿衣服，而那深淵似的大海中又多了一個迷茫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