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在睡前輕叩心扉:生活是什麼?是生命和活力的理解麼?還是紅塵過客的一次旅行?是男人商場酒杯的碰撞?還是巧婦手裏的鍋碗瓢盆?一次次詰問之後我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卻把倔強的脖頸套進生活的枷犁。既食人間煙火,必經風霜雨雪,再簡單不過的道理,隻是常常深陷來自骨子裏的那份多愁善感而無法自拔。
每個人都會帶著這樣或那樣的困惑走過生命的暖春盛夏,甚至有些到生命終結之日也不能釋然。因為如此,我們便總是站在冬季的門檻上眺望春季,在酷熱的時候開始懷念秋的涼爽,在秋的蕭條中又想念春的柔媚,周而複始。
如沙漏般逝去的日子時刻在提醒我,曾經為我撐起一片沒有委屈的天空的人永遠的走了,再也沒有人願意為我擋住焦灼的陽光。是的,記憶的傷疤流著殷紅的血液,每每在夜深人靜時想要舔舐包紮,卻越加疼痛。鐫心銘骨的痛,隻為一生一世的親情。一把黃土地距離竟然如此遙遠?每一次想起都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曾恨極了酒精入口穿腸時的辛辣,卻毒癮般愛上那徹底的醉。醉了,無欲無求、無愧無恨,隻是沉沉地睡去,不必像在半醒半醉時踩著迷離的腳步拾起一塊破碎的布條,便當做昂貴的綾羅綢緞來修補破碎的心門。痛抹滅不了我對親情的眷戀,黑色的2007、2008年,耗盡所有的勇氣與毅力才趟過青春的沼澤地。
青春是美好的,我願意一輩子都與青春糾纏不清,我的文字裏時時刻刻都寫滿青春的字眼,即使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青春正在鍵盤劈裏啪啦的敲打聲中逝去。
二十幾年歲月,已證明我不是天之驕子,每一道幸福的城牆都要自己親手構造,又何必指望別人帶來幸福?縱使我沒有驕人的容貌、傲人的才氣,我還是會為這份卑微的幸福踽踽獨行在茫茫天宇。
普通如我,衣著淡雅深居陋室不聞影星豔史,啜飲淡味花茶不問他人風花雪月。翹盼一把明亮的鑰匙,開啟我鏽蝕的窗,翹盼一把鋒利的刀,鐫刻一份真實給自己。
正如同桌所說,正確對待生離死別,雖然我不讚成他的命中注定之說法。但我已發現,人生就是這麼回事:有些人,有些事,無論怎樣竭盡全力都是留不住的,就像無論岸邊的奇花異草怎樣的美麗芬芳,也留不住江河追尋大海的步伐。隻要盡力了,又何須自哀自憐、長籲短歎呢?該來的終會來,該去的也終會去,起起伏伏便是人生。活著的時候認真生活、努力工作、真誠待人,少點抱怨。
與其為被雨淋成落湯雞而煩惱,何不在人生之路備一把遮雨蔽惱的傘?既然不能改變生老病死的定律,何不從現在開始珍惜身邊的一切?既然害怕車禍的恐懼,何不在下次過馬路時小心翼翼?既然如此討厭雨天,何不在雨天換一身色澤亮麗的衣服?既然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就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這一切做到了,待時間老人拄著拐杖來到夕陽身旁時,你會驚喜地發現,自己生如夏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即便不是,也是死而無憾!
七月,為自己虛構一場雪
沒事的時候,仍然喜歡立窗前。任意識在七月的風裏穿梭來往。
一直喜歡夏,是因為自己一直喜歡水,我一切美好的記憶都鋪在家門口的那條河床裏。
此去經年,我想,再也沒那般好時光了。
去年春節回家的時候,再去小河,河床早就沒了碧綠,隻剩滄桑,到處漂著腐爛的味道,感覺時光瞬間老去。
然則,那河確實是曾經的那條小河。小河沒錯,我也沒記錯,那到底是誰錯了呢?
七月的天空,是盡致的藍,藍得有些肆虐。
我開懷念,冬天那灰蒙蒙的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