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雷打不動,刮風下雨的每一日,沈渡都準時過來,朱顏也是韌勁兒上來了,就是不理會,鬧的如氏和金氏都看不下去了,要讓沈渡進來坐坐,被朱顏狠狠拒絕。
這個家夥自從假裝對來羅織投誠後,那臉皮厚度堪比城牆,什麼無下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博得如氏和金氏同情,叫朱顏大感不妙。
刑部裏,朱顏和陸垂垂整理最近新犯案件的卷宗。
想到最近朱顏被沈渡圍追堵截,便有些氣悶。
“內閣什麼時候這麼閑了,閣領去朱家堵你就算了,竟然跑來刑部堵你,”嘟著唇,陸垂垂十分不滿,“害得我想約你去芙蓉園看戲都不成,最近新出了好幾出新排的戲,都沒人陪我去看。”
想到沈渡,朱顏心裏麵那個疙瘩又長大了一點,那可是沈渡親手寫下的和離書,也就是說,每一個字都是沈渡自己想出來的。
陸垂垂的臉在朱顏眼前放大:“今日事情處理的早,我們可以早些下值,去芙蓉園看戲吧?”
一臉期待地看著朱顏,惹的朱顏爆笑:“你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戲迷。”
這時朱蔓姝突然大刺刺闖了進來,看到朱顏眼前一亮。
突然造訪,讓朱顏有點慌張:“怎麼了四姐?可是家裏出事了?”
卻被朱蔓姝用食指一戳額頭:“你啊你,怎麼就想著這些,我就不能因為想你來找你嗎?”
倒確實不像,很有默契的,朱顏和陸垂垂的心裏同時想道。
“能能能。”朱顏敷衍道,揉揉自己的額頭,有些犯難。
不過朱蔓姝裝作沒看見,一把握住朱顏的手,一臉心疼:“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好幾晚沒回家。”
因為躲沈渡,朱顏最近總是找了理由留在刑部當值,睡在刑部值房裏。
朱顏那一點升起來的愧疚在朱蔓姝的瞪視下突然激的腦光一閃:“說吧,到底什麼事?”
四姐才不是心疼她就專門跑來刑部看望她的人呢。
朱蔓姝竟然雙手互搓害羞起來,叫朱顏和陸垂垂歎為觀止:“四姐,你這是,有心上人啦?”
朱蔓姝雙頰緋紅,竟是像被說中了心事,拽著朱顏的手,緊張問她:
“你告訴我,哪裏可以找到那個沈渡的小跟班?”
嗯?小跟班?
“你說景林?”朱顏麗眸顏色變了,“你該不會是?”
“不不不,我主要就是來看望小六的,絕不是因為我覺得那個人有意思。”
好姐姐,難道意識不到自己暴露什麼嗎?
“你看望我,為何兩手空空?”
這個……
朱蔓姝揉揉鼻子,有些尷尬:“忘了。”
說完就要開溜,朱顏在身後無奈喊:
“景林他尋常都跟著沈渡,不是在內衛府就是在新沈府。”
新沈府其實就是舊沈府,如今重新賜給了沈渡,自然要進行修繕,這也是刑部侍郎高朗行說的。
“好嘞,那小六,你早點回家啊,我走了。”
朱蔓姝一路蹦跳著離開。
陸垂垂疑惑不解:“你四姐為何要打聽景林?”
朱顏語塞,起身:“該下值了,你走不走?”
“自然走的,今晚有戲,你不能爽約啊。”
朱顏瞧見從遠處走來的人,捂嘴笑了,陸垂垂不解,回眸看到江郎行,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和江郎行對上眼神後,陸垂垂立刻低下頭假裝處理卷宗,默念著看不到我。
“今日有個少年郎一直纏著我來刑部,你說巧不巧?”徐想仁看著朱顏,揶揄江郎行。
朱顏一點就透,看向陸垂垂,“正巧垂垂約了我今晚去芙蓉園看戲,我幾日未歸家想回去休息,不如讓江郎行去吧。”
“什麼?我不要。”
“行!”
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逗得朱顏和徐想仁悶頭大笑。
江郎行也不知該說什麼,紅著臉:“陸書令史,那就今晚見了。”
說完一溜煙跑了。
陸垂垂很是懊惱,可沒奈何,跺跺腳罵了幾句準備歸家,臨行前抓了朱顏的手指自己今晚要不要換個簪子。
“絕不是因為想好看點出現在那個人麵前,是我覺得這個簪子跟那台戲不搭。”
朱顏再也忍不住,大笑著離去。
本就是有情人,裝什麼無情女。
這一日休沐,可沈渡還是如約而來,朱家全家都被沈渡搞的疲憊,金氏是沈渡救出來的,原本是向著沈渡的,可朱顏堅持,金氏也拿不住她主意,隻能由著他們年輕人自行處理。
朱顏早就有防備,因為休沐,沒了去刑部應卯躲懶的理由,於是休沐前夜舊吩咐了管家早上別開門,有事走小門。
於是,沈渡又到了每十日休沐的吃閉門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