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傷，不去處理一下嗎？”
寧雨：“……”
“會感染的。”
寧雨：“……”
方鈺唇角抽搐，“你特麼把自己搞廢了，我還欺負誰？”
寧雨這才有所動靜，身體頓了一下後，轉身往另一邊的樓梯走去。
這老師讓罰站呢，你就這麼走了？
方鈺糾結了一會兒，追了過去，“你幹嘛去。”
寧雨表情麻木：“去醫務室，你不是還要欺負我嗎？”
方鈺：“……”
看方鈺沒話說，寧雨譏諷地冷笑了一下，但緊接著，他自己微微一愣，他竟然就當著方繚的麵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情緒。
寧雨臉色變換，繞開方鈺。
走了一段距離，聽到後麵的腳步聲，寧雨眉宇糾結。
他不知道方繚到底想做什麼。
……
方鈺一路跟隨，看著寧雨去醫務室買了創口貼，看著寧雨脫下上衣，艱難地將創口貼貼在傷口上。
他很想幫忙，但想了想自己的身份，硬是忍住了。
然後又一路跟著他往回走。
寧雨全程當方鈺不存在……隻是回來的路上，腳步要比先前急促了些，似乎對方鈺的跟隨已經逐漸忍無可忍。
回到教室，正逢下課。
數學老師看著兩人從外麵走過來，立刻火冒三丈，“給我寫一千字檢討交到辦公室。”
其他同學見方鈺又跟寧雨一塊兒，滿臉不解。
李小美挽著他手臂狠狠瞪了寧雨一眼，“方繚，你怎麼又跟他一起啊？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感覺怪怪的，我跟你講話也不理我，今天上課我看你發了好幾次呆了。”
方鈺抬起眼看向寧雨。
頂著無數人嫌惡的目光，寧雨居然沒走，竟直勾勾看了回來，大有看好戲的意味。
方鈺收回目光，“我手機被繳了，正氣頭上呢，正好這小子也出來罰站，就把他擰出去教訓了一頓。”
寧雨看好戲的神色收斂了，冷冷盯著方鈺，但眼神深處還有另外一種更複雜的情緒。
李小美奇怪，“你打他了？”
寧雨身上沒有挨揍的痕跡，方鈺自然不能說自己打他了，“膚淺，誰說教訓人得靠拳頭了。當然是在精神上摧毀他更爽啊。”
“還是方繚你厲害，這都開始晉升精神層次了。”
“方繚，快說說，你是怎麼在精神上摧毀他的？”
“這家夥骨子硬，我們之前那麼對他，屁反應都沒有，忒是無聊。”
方繚在班級裏確實很受歡迎，被幾個同學一起拉進了教室，圍著他讓他講什麼是精神層次的摧毀，一個個好奇興奮得不行。
方鈺一陣無言，“行了行了，這是我的獨門絕技，怎麼可能跟你們說。”
他哪兒知道什麼精神層次的摧毀方法，隨口一說罷了。
“不行，你不說具體的，說個大概總行吧！”
“方繚~你就說說嘛。”李小美直接撲到他懷裏撒嬌。
方鈺被蹭出一身的雞皮疙瘩，“別，你起來。”
“不，你不說，我就纏著你。”李小美伸手抱住方鈺的腰，她抬眼看到寧雨還在，登時露出厭惡的神情，“你怎麼還在這兒，快滾，別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
惡心？
寧雨那張死人臉，什麼表情都沒，哪裏惡心了？
方鈺不想再被這麼糾纏，隻好搪塞道：“精神層麵上呢，就是他越想得到的，就越不要讓他得到，他越喜歡的，我們就越要糟蹋，他越在乎的我們就越要奪走，讓他的精神永遠活在煎熬當中……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