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勸道 “ 小姐。咱們走吧,您身子還沒好,受不得風呀 ”
秦雪瑤苦澀的搖頭,淚水連連 “ 回去……就在也見不著他了。留在這裏覺得心裏還有支撐,不然回去後與其一死也好過那走不到頭兒的寂寥。 我……還想問問他……心裏頭兒……從頭到尾有沒有我秦雪瑤 ” 最後一句她泣不成聲的吼了出來。
尾聲還未落下,秦雪瑤緊攥著胸前的衣服,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
遞上去的手絹,拿回來的雙手打顫,驚恐的盯著手絹上那一大口鮮血。綠柳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撲通一聲跪下。 “ 小姐! 奴婢求求您了,跟奴婢回去吧! 皇上,他是不會出來的。您見不著他! ”
“ 不……我不走,我不能走…… 我好想在明日走之前再看他一眼,看他一眼也好…… ” 秦雪瑤搖頭,固執的說什麼也不肯走。即使已口吐鮮血,即使現在站立也必須由著人扶。但那行動告訴所有人,就算最後一口氣,她也要在這裏咽!
掛著紅綢的殿梁充滿喜慶,而她身邊卻一片哀痛。
或許,秦雪瑤濃濃的傷痛打動了周邊的侍衛與暗處的暗衛。方才她如此大的聲音,也沒有人來過將主仆兩人壓走。
時間又不知流走多少,秦雪瑤終於抵不住的昏倒。
“ 小姐!”綠柳驚呼一聲,起身想要扶住她。卻發現早有人快她一步。
垂視一隻手臂就挑起來的女子,方天淩皺起眉,無奈的一歎 “ 你可真固執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會派人與你一起扶你家小姐回去…… 我會告訴皇上,勸他送你家小姐一程。” 方天淩對綠柳說著,將手臂上的人交給了身後的侍衛。
一聽,綠柳歡喜的對著方天淩就磕了三個響頭。
“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 綠柳起身又向他鞠了三躬才轉身追上離去的秦雪瑤。
方天淩出現這裏絕對不是巧然,而是有暗衛通知。連暗衛都不知所措的事情很少,而秦雪瑤對傲炎的感情使這些血氣方剛的大男子也不知如何是好,這才決定叫他這個大統領來解決。
送走秦雪瑤,方天淩心事重重的走出龍嘯殿大門。一條腿才邁出,目光被兩道纖細的身影吸引,眉頭不由的一挑,好笑的一樂。
他突然想起一句話。叫有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而傲炎是一條有脾氣的金龍,他目光放在你身上的時候,如果你不稀罕,他便不會再回顧。
在方天淩的印象中,文錦棠是一個性子冷慢的一個女子,每次在暗處見到時,她總是一副對一切不屑的高傲模樣,如今這般傷心惆悵的樣子,隔著一牆遠眺龍嘯殿的方向。他竟然有一種痛快的感覺,那感覺與秦雪瑤不同。
或許她是文耀祖的女兒,也或許和她平時不屑有關。
文錦棠與秦雪瑤不同。前者未曾得到過,不知道生生剜心的痛。而秦雪瑤卻曾擁有過他鍾離傲炎的疼愛。
文錦棠卻是為傲炎的氣質與外貌所折服。
感覺被注視,文錦棠目光瞥向方天淩的方向。
方天淩不會心虛,大大方方的走出來。這時文錦棠身邊的女子也看過來。見迎麵走來一英俊的男子,小臉一紅,驚慌的低下頭。
文錦棠撇了他一眼,清冷地秀眉一擰。語氣很不好“ 你是何人,為何從皇上的寢宮出來。”
方天淩的個頭很高,所以低頭看她,連問安都省了。
文錦棠惱怒 “ 大膽,見到本妃為何不下跪!” 難道皇上封了後,她們這些妃子連讓奴才下跪見禮的地位也沒了?這讓文錦常高傲的性子如何接受的了……
“ 文妃莫激動。屬下今晚奉皇上的聖命,不得有任何人接近龍嘯殿半步。想必文妃方才也見著秦妃從殿內被扛出來。已有前車之鑒,文妃就莫要再做無謂的堅持。”方天淩上前幾步,與文錦棠對向並肩,近距離道 “ 有些事情隻要做了,便永遠無法照你我所想。莫要覺得失去的是陪其身旁的資格,而是一開始便沒有…… 屬下還是奉勸文妃莫要將癡心放在皇上身上,到頭來失去的就不隻是心那麼簡單了。 ”
文錦棠愣住了,目光望向正殿的方向,心底一陣悲淒。
是…… 一開始便選擇了。如今她也沒有再來要求的資格,一開始便沒有啊……
方天淩抬起手,還未做其他。文錦棠身邊的小丫頭緊張的拉著前者退後幾步,與他拉開距離。方天淩看著自己的手,臉一黑。 自己有這麼凶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