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長情如文火(一)(1 / 2)

“將謝湛與那名先是認罪又叫冤的副將帶上來!”皇帝下令道。

很快,謝湛與那名副將就被押上殿。

謝湛依舊是不肯多說,而那名副將如今已是改了口供,說是受謝金翎挾持逼迫家中妻兒,之前才承認這奸.殺麗妃娘娘罪名,在殿上大喊冤枉,求皇帝替他主持公道。

流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苦恨,才時隔幾日,這副將就變了口供,這幕後指使明明是赫連修,而她沒能成功逃離靖王府,他才讓這副將又出來喊冤,要致她爹爹於死地。

察覺到女子的手心冒出冷汗,赫連鈺握著她手的手微微收緊,以讓他寬心,他在她耳邊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低迷溫雅,“我被卷入刺殺太子案時,你不遺餘力冒險救我,如今便由我來替你解你父親的圍。”

她心中猛地一蕩,說不上是何滋味,暖酸複雜。

她當時拚力相救於他,動機並不單純,她一直都不想這人輕易死了,她會失去勢力無法報太子之仇。

以皇帝慣常用人製度,即便爹爹洗脫這奸.殺罪名,以後也定不會再受到重用了。

如今他救她父親,究竟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其他?

流光唇輕輕一動,隻見他放了她手,緩緩上前,“父皇,兒臣看這高副將所言未必能信。如若他真有冤屈,何不當時就坦言,如今再來叫冤?更者,兒臣聽說,這出來指證高副將的是在西子湖伺候阿曼的刺客,這刺客又豈會作假?難不成高副將也要說,這刺客也是謝金翎所派的?”

“啟稟皇上。那西子湖刺客正如靖王爺所說,確是謝金翎所派。罪臣被誣陷得好慘,當時不敢說是因為臣的妻兒在謝金翎手中,如今太子爺宅心仁厚將我那苦命的妻兒安全救出,所以我才敢喊冤。雖說罪臣好.色,可有色.心也沒這色.膽啊,哪敢到太歲頭上動手,對皇上您最chong的麗妃娘娘動邪念下狠手呢?”

皇帝微微眯眸,看向赫連修,“太子,高副將可是說的實話?”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我與高副將雖無什麼交情,但他私下拖信於我,告知我他服罪有隱情,兒臣無法見死不救,便派人救出了他被困於高府的妻兒,隻是,是否是謝金翎做的,兒臣也是無法確定。這謝金翎是我兄長,護國公又是我嶽父,兒臣自不會希望他們與麗妃案有牽連,但法理在人情之上,即便是天子犯法也當與庶民同罪。”

他淡淡說著,眸光從謝金翎與謝流光,挑著眉似有篤定之意,亦是狠辣。流光啊流光,都怪你一而再的食言,我給你機會你不要,真是太教我痛心與失望,你以為我能將你父親弄出天牢,就無法再將他送進去麼?

“好一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子,你沒教朕失望,越發有長進了。”皇帝看著這年輕的太子,心頭寬慰。

赫連修又是一笑,“兒臣隻盼能替父皇分憂。”

“謝湛、謝金翎,你們二人可還有話要辯?”皇帝一雙深沉銳利的眸she向這父子二人。

“皇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謝湛為人向來硬朗,隻淡笑著灑脫道。如今他知他的小女兒沒死,仍活在世上已是最大安慰。他深望了流光一眼,“隻是即便我有罪,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望皇上能饒了犬子。”

流光知道,爹爹是想攬罪於一身,為了她那沒良心的二姐,為了她無辜受累的大哥。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為她的親人做。

秦曼青凝了她一眼,那眼神頗古怪,她往前站了一步,“父皇,還望您能容我這女流之輩說幾句。”

“小秦,你本就是本案朕欽定的仵作。還不速速稟來!”

秦曼青施了一禮,才緩緩走到赫連鈺身旁,與他並肩。

流光站在他們身後,那兩人一高一低,一個春風肆意一個纖弱如柳,總是相形益彰,總是和諧矚目。

隨即,又聽得秦曼青清清冷冷地說:“皇上,還有一事,小秦要向您稟報,那就是——”她微微頓了下,環顧眾人,言語間高人一等的姿態畢露,“麗妃的屍身並未被燒毀。”

一下,眾人低頭私語起來,這麗妃娘娘的屍身不是早前就在刑部衙門被燒了嘛,而且停屍房都是燒了個幹幹淨淨,如今麗妃的屍身並未被燒毀,究竟是怎麼回事?

赫連修狠盯了秦曼青一眼,這從小長大的女子,不願嫁給他,還處處幫別人,他心中怒憎,豈能用言語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