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小七,他猛地想楊素心說小七腿摔斷了,小七不能再像以前一般又跑又跳了。
都說虎毒不食子,他能對別人家的孩子如此,更何況自己的孩子呢,小七母妃再錯也不至於讓這孩子也跟著他母妃去啊。
那日,他命人將小七從偏殿裏抱出來,而他一條腿卻因治愈不及時便廢了。
而今,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他們都已長成。
他想,有些緣分冥冥中早已注定,他想,這小女娃是能給老七帶去福分的。
皇帝看了看流光,又看了下赫連鈺,卻是如流光語氣一般說道:“既是如此,那你們二人便好好將就將就。”
赫連鈺心中笑意輕輕碾過,對於流光的身份,他沒有刻意隱瞞,而是坦誠在昨夜信中向父皇道出實情,終究父皇念在對他這條斷腿的虧欠,還是答應了他。
這世上,隻要是他想要的,又如何不能取得?
“父皇,兒子昨日去營救時,親眼看到這名叫做謝懷玉的女子騎在一條巨形青蟒之上,兒子認為……”赫連修說著,微微頓了頓,似笑非笑看向流光,又說道,“這謝懷玉會使巫術。將她嫁給七弟,真的穩妥麼?”
皇帝雖是知曉流光身份,但是當著眾人麵也不好揭穿,便問:“謝懷玉,太子所述是否屬實?”
這太子好端端說她會使巫術,在大齊使用巫蠱之術,可是殺頭的大罪,他這是要整死她的節奏麼?這前夫可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看她以後強大了,不將他燈芯給拔了?
流光處變不驚地望著皇帝,“回皇上,懷玉乃小小弱女子,又豈會使什麼巫術?若真會使,那也不至於昏沉湖底。想必是懷玉前世修得福,得青色靈蟒來救,逃過一劫。”
赫連修看著這女子微微笑著回敬自己,這女子善辯已不是一兩日了。他也知她與阿曼必定成為七弟的女人,但讓他所料未及的是,確定她即將成為七弟的妃子時,心中難受竟比阿曼要嫁給別人多,芳菲說,他曾是流光前世的夫君,他們前生便已結了緣。
如今,他前世的發妻懷著身孕即將成為他七弟的王妃,他占.有了她姐,她便霸王了他弟麼?而且,一霸還是霸王了倆。
想著這些,心中鬱悶,他便隨口說了一句,為了消遣下她,也是為了引起她注意罷。
“懷玉,你說得也無不道理。”皇帝說著,又冷眼睨向秦曼青,“但是,秦曼青你以女子身份入朝為官,擾亂大齊法紀,朕不得不罰!”
皇帝聲色微厲,而秦曼青倒是落落大方道:“小秦願聽候處罰。”如今,她已能嫁給赫連鈺,其他處罰對她來說已不算什麼。
赫連鈺斂眉,走到秦曼青身前,流光看得出那是保護的姿態,她的手又再次緊了一緊,又聽得他說:“父皇,有什麼處罰,兒子一力承擔,阿曼即將是兒子未來的妻子,兒子又豈能教她受苦?”
皇帝沉了沉眉,冷聲道:“好!那你們就去祠堂跪著好好反省!”
即便對這個兒子不如以前反感,但是他不能讓他違反了王法。
果真,這二人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一對苦命鴛鴦。
她又想,以前,他讓人拿了搓板給她罰跪,如今,風水輪流轉。
她心中愜意,還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哈欠,眨了眨犯困的眼,再睜開時,正對上某七吃人的眸光,她聳了下肩,表示抱歉,她不該在他們二人上演情深深雨蒙蒙的苦情戲的時候不配合地打哈欠,但是她實在犯困,今日起得太早了,身子又乏累。
緊接著,她又丟了個“你好好陪你家阿曼罰跪,我先回去補個回籠覺”的小眼神給他。
隻是,待眾人一散場,她就被他牢牢逮住,死死牽著,將她帶去皇家祠堂。
阿曼咬唇,好似這男子眼裏隻有一個謝流光。
一路過去,有宮女太監紛紛朝他們投來目光,好似今日被皇上罰跪的是她與他。
該死的,她心中咆哮,一到祠堂裏麵,她便再也忍不住,用力甩開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爪子,朝他大吼,“爺,你就見不得我好受麼?挨罰的是你與秦小姐,與我何幹?將我拉到這裏,與你們一齊受罪,你心裏便覺舒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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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還有一更晚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