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發怔,有那麼一刻,她竟覺他有些像如他師父那般的謫仙,她又不禁想,西天的諸佛麵龐神聖也不過如此吧。
猛地,她一搖微微犯渾的腦袋,收回神智,縮回手,輕輕放到身後,握了握,輕嗤道,“爺,你審美觀有問題!”
赫連鈺真心覺得,一盆子冷水從頭頂潑下來,大概也就是這個感覺。
隻是她越發蠻子,與真實那個謝流光越發相若,就像兒時那個紮馬步將褲襠紮破了的小女娃,理直氣壯地告訴大家穿著開襠褲出來溜達更清涼。
他明明怒著要發火,想起兒時的那個她,心中募得一軟,霸道牽起她手,與往常不同,這次他與她十指相扣。
“好看也罷,不好看也罷,反正這蝴蝶結兒,爺喜歡。”
她心中厭惡感尤甚,明明他心中不愛她,不是嗎?又何必裝作如夫妻一般的恩愛來?
他以為,他如今因為她腹中孩子給予的無限chong愛,她便有多稀罕嗎?
“爺,我以前也喜歡蝴蝶,可是,後來知道大概千萬人之中,才有一雙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隻化為蛾、蟑螂、蚊子、蒼蠅、金龜子……就是化不成蝶。而爺,你的蝴蝶在那兒。”
這便是愛情,並無期待中的美麗。
說著,她回眸一笑,朝與太子並肩身形纖細無骨的人兒望去。
他攸得擰眉,這人說他們兩個化成了蛾、蟑螂、蚊子、蒼蠅、金龜子,這樣惡心的臭蟲子。
而流光也是微微蹙起眉,她似乎說錯了,他們之間從沒有情啊愛啊,若有也是她曾單方麵的,沒有互相,他們又談何去化為蛾、蟑螂、蚊子、蒼蠅、金龜子呢?可憐的,他們最後竟連一隻惡心的蟲子都比不過!
他積蓄在眸中的寒氣即將爆發,她淡淡凝著他的眸,不禁想,她腹中孩子能得到的也隻是一時chong愛而已,也做不了她永久的護身符,能替他生孩子的又不止是她一人,男人別的不多,最多的就是小蝌蚪。
如今這試一下也好,她更堅定要離開這人念頭。腹中這娃娃以後若是跟著他,她這個當娘.親不受chong,以後說不定以後也要變成第二個變.態瘸子赫連鈺呢。
一想到這點,不覺毛骨悚然。
瞥見她眸中劃過絲絲的驚秫與默哀,而她那雙討厭的小手不知何時已將結帶抽開,白色絹子隨風飄起,他長臂一探,一下便抓住那娟帕,緊緊握在掌心裏。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手背上青筋暴突,似乎隨時隨地要將她當做這帕子一般捏碎,她心中不是不怕,故作悠閑地樣子卻是精神緊張狹促地撥弄了下短的幾乎沒有的指甲,一下子,她掌心那道深褐痂痕又再次展露在他雙目下,似乎印證著什麼,而他以前對她似乎真不算好。
他喉嚨又是一緊,動作粗劣地再次拽過她的手,將帕子再她手上亂弄一通,總算又將那疤遮住,她心中卻道,你這是自欺欺人,隻是,這次,他在她手上沒有再打蝴蝶結,出奇地打了個死結。
隻是這死結,雖是打在了她手上,又是結在了誰心上。
她微微咬牙,這人真陰險,現在知道她不怕被虐身,便來一招更狠的——虐她的心。為了不讓她將這討人厭的帕子摘下,竟如此惡劣而幼稚,回去,我用剪子剪開不成麼?
他似乎從她眼中看出她想法,冷哼了一聲,“你敢剪,我用你的裹胸布來裹你的手!”
那她的手豈不是要被裹成木乃伊,氣得她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該死的赫連鈺,就為了一個結,你犯得著麼?
他冷冷轉身時,還不忘丟給她一記“不信,你就試試看”的狠辣眼神,她在他身後跺腳,腹誹,外加輕打了下自己肚子,你拿老子出氣,老子拿你精.子出氣。
那人身後似長了一雙眼,頓時折回來,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揪著眉心惡狠狠道,“你再如此傷害孩子,本王廢了你的手!”
隨即,將她拖走。
注意,是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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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都是多得要死的感情戲啊,亞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