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起(1 / 3)

幽薊東來第一關,襟連滄海枕青山。長城遠岫分上下,明月寒潮共往還

山海關自古以來號稱中原第一關,一直都是阻擋外族侵入中原的最重要的關卡。此時

正是國泰明安,風調雨順,既然沒有戰火,山海關邊城的老百姓大都過上了比較安逸的生活。卻不知有句古話說的好,飽暖思**,老百姓飯有的吃,衣有的穿,邊城裏的賭場妓院的生意自然是一日好似一日。

邊城東麵開了家望春園,老板據說後台挺硬,更有官府的背景,開了十來年一直都沒人鬧過事。有勾欄的場所自然少不了客棧,賭場。邊城最大的客棧春來客棧,和最大的賭坊天香賭坊也在城東,那些小客棧和小賭坊也就順勢在四周紮下了根,所以邊城城東在邊城裏一直是人流量最大,最熱鬧的場所。小商小販聚集在四周,希望過往賭客嫖客一時興起給個小費,興許就能發筆小財。街道上叫賣聲四起,人流川流不息,好不熱鬧。

此刻正是春暖花開季節,這一日,忽然街道上一陣嘈雜,很快就閃開了一片空地,卻見一個小廝在用腳踢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書生,小廝後麵站立兩個彪形大漢,一身橫肉,甚是凶惡。那小廝一邊踢嘴裏一邊罵:“他媽的,讓你跑,還想用尿遁溜走,也不知道你老子我平生最討厭用這招騙人的,把我當白癡麼。我打死你這個烏龜王八蛋。”這小廝雖然身材瘦小,可是拳頭和腳卻一點都不軟乎,直打的那書生不住求饒。

旁邊有人勸道:小兄弟,別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這小廝冷笑一聲,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欠了我們賭坊五十兩銀子,你幫他還我立馬停手,打的我手還痛呢。”

旁邊的人不吱聲了。更有人認識這個小廝是客來迎賭坊的人,平日橫行霸道,無惡不作,不住勸告旁邊的人說不要多管閑事,惹不起的。

這時站立在這小廝後麵的兩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人遲疑的說道:“小九,掌櫃的說把他抓回去就行,別真打的重了,沾上官府恐怕有麻煩了。”

這小廝嘿嘿兩聲,笑道:“怕什麼,量這小子也沒什麼背景,既然掌櫃的這麼說了,那就放過這小子。賭品不好的人也不是什麼好鳥,還自稱秀才呢,我呸,秀才會欠債跑路的?”

同時手腳不在動作,對著後麵的兩人說:“孟七,馮八,你倆把這人押到賭坊去,我去一下春來客棧。”

兩個大漢會意,都笑道:又去聽說書了,哥哥們真是羨慕,就你比較自由,掌櫃的對你從來不嚴加幹涉,想去哪就去哪。哪像我們,去哪都要報備,我們先回去了。”

這小廝眼看他倆押著那書生轉身而去,便直奔春來客棧。春來客棧號稱邊城第一客棧自然規模不小,一樓是大眾廳,二樓是包廂廳都供來住宿或者過往客人吃飯的,三樓是客房,能同時容納一百多人居住在邊城那是首屈一指。春來客棧一樓本是就餐的地方,後來老板請了個說書的,在一樓大廳中央設置了個位置,每天在午時和傍晚說兩個時辰的評書,每天大廳都是爆滿,生意紅火。這天說書先生正說到三國趙子龍在長阪坡殺個七進七出這段。

這小廝今日來得晚了點,放眼一看,座位都沒有空著的,一看左邊靠門處一張桌子卻隻坐了兩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一個五十多歲的清瘦老者。便坐了上去,背靠桌子,麵朝中庭。

剛坐下去,就聽耳邊傳來一道冷笑:“讓開,沒看到這裏有人了,滾。”話聲未落單掌一推,小廝隻覺得後背如泰山壓頂,一股力道突傳過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摔去。這一下如王八落地,摔個實打實。

小廝大怒:“他媽的,敢打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老子讓你出不了邊城。”爬起來直奔那個大漢就一腳踹過去,但覺眼前一花,自己身子已然懸在半空,卻是被老者一手拽住腳腕,頭下腳上這一下讓小廝不敢做聲了,心下暗道:好厲害的功夫,這一手沒見過,看來比掌櫃的還厲害。

小廝求饒道:“兩位大爺,對不住,是小的糊塗,小的不開眼,放開小的吧,小的回去給你倆上香,世代供奉你們,求求你們就當放屁一樣把我一放而過吧。”

那老者笑道:“小兔崽子,小小年紀,脾氣倒挺大的,敢這麼犯渾,你爹娘沒教你怎麼做人嘛.口氣這麼大,你去把你家大人叫過來,看看我怎麼出不了邊城。”說完卻是把手一鬆,小廝頭著地又摔個大包.

小廝低聲求饒道:“我從小沒爹娘,沒人教導我,小的對不住兩位爺,小的不敢叫人,以後也不會犯渾。謝謝兩位爺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說完就趕快跑開。這兩個人渾不把這當回事,繼續喝起酒聽起評書來。

這小廝乘兩位不在意,繞到廚房去處。此時店小二小王正在端酒菜,這小王平日經常去光顧客來迎,幾次欠賬都承了這小廝的情。

他走過去拍了拍店小二肩膀,店小二回頭一看,立刻媚笑道:九哥來了,今天人滿了,我去幫九哥拿張凳子來。”說完把酒菜放下要去拿凳子。

小廝說道:“不忙,你過來看看,那兩個人什麼來路。”說完用手指著那兩個打過他的人。小王瞅眼一看,忙道:“這是江南來的客人,據他們說是做絲綢生意的,來邊城出售絲綢。一同來的有三個人,還有個跟九哥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一直在三樓沒下來,每日吃飯都是讓廚房送上去客房的。那個少年不知道什麼來路,估計是那兩人的後輩。”

小廝尋思半會,囑咐小王盯住他倆。然後從客棧後們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暗忖:老子林小九從出生到現在那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小時候有條狗咬過我,過了一年後,逮了個機會就把那狗給宰了。這兩位這樣欺負我,不把這場子找回來枉為人了。不過這兩位看來有練過,武功很高,看起來比掌櫃的還厲害,說不得隻能忽悠掌櫃的來為我出頭了.”跑到客來迎賭坊,賭坊的夥計一看是林小九回來紛紛打招呼。

林小九問道:掌櫃的在哪?有人聽到就把林小九領到東後堂去了。

這個小賭坊後堂分東後堂和西後堂,東後堂是抓到借錢不還的人逼債用的刑室,裏麵刑具繁多。一般人進去至少半條命沒了。西後堂是借債的場所,那些賭急了,輸紅了眼的,做生意要周轉的都往西後堂處去。此時林掌櫃正坐在椅子上,孟七馮八兩人正拿鞭子抽那個被綁在木樁上的書生,打人是有講究的,要打不死,又要人受罪,那都是學問。可對於賭坊裏這些人來說這都是家常便飯,此時打的那書生是要死要活,把家裏老底都吐出來,正在求他們放開,自己去把家裏的房契偷來拿給賭坊做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