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漓陽集市(1 / 3)

伴著初晨的一絲柔曦,沿著高聳的城牆,兵士們正肅立站崗,而自人進人出的城門口一路綿延而入,略顯古樸的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開始各自一天的生活。

不論人們在舊日有著多少不快或遺憾,都會在新的一天伴著初生的太陽,呼吸著新的空氣,翻開新的篇章,開始新的生活。這就是生活的希望,生機勃勃,生機無限。

“賣劍叻~賣劍叻~上好的寶劍叻~~看看、瞧瞧、賣~~~~劍~~~~~叻~~~~!!!”一位皮膚黝黑、身材中等的老漢,操著一口濃濃的鄉音,端坐在自帶的草蒲上.麵前整齊地擺著一排籮筐,大大小小,雖用料普通卻能從其編排看得出手藝的精湛。

老漢此時手中則緊握著一把劍,他憋紅了臉,試圖用更大的音量吆喝,因為他可身處城中最繁華的地段,這裏不僅店鋪林立,應有盡有,而席地而生的小攤小販更是多不勝數,此時與他同處街上便有好幾十個。

“喲,楚老漢~”身旁賣木屐的一位大娘盯著旁邊老人手中的長劍,不禁偏過頭來,尖亮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訝異,“你不是賣你家婆娘的筐筐嗎,咋還賣上這東西了?”

老漢嘿嘿笑了一聲,也不絲毫遲疑,應答道:“劉二嫂,這家夥什兒不是我的,我哪能有這種稀罕東西~~~~”

“對對對,指定不是他的,你看他那慫樣兒,能耍那玩意兒?指不定是撿的咯”旁邊正在整理自己攤上糖人的吳老四帶著嘲笑地往老漢瞅了一眼。老漢並不答話,繼續吆喝。

劉二嫂應聲而笑,“哎喲喂,可真是,老四別寒摻人家了,人家老楚一把年紀了,哪有這氣力?你以為你有你就能耍?”

“哈哈哈哈~~!”身旁小販們起哄道,“老四,耍一個!老四。耍一個!……”

隻見吳老四漲紅了臉,放下手邊黏糊糊的糖人,三步並作兩步便跨到了楚老漢攤前,蠻橫地說:“楚老頭兒,把劍給我,我試試!”

老漢依舊不搭理他,仍舉著劍,上下擺動著一邊吆喝。吳老四心裏甚是不快,正說時他猛地一伸手,竟要使蠻力去奪老漢手裏的劍。說時遲,那時快,楚老漢突然起身,向後輕輕一撤,隻見吳老四眼瞅著跟前的老漢突然如此靈敏,而自個兒又要栽向前方老漢撤開的空地,詫異之餘又暗暗叫苦。

在吳老四即將摔個鼻青臉腫之時,楚老漢又伸出一隻空手,掌心托著吳老四快要觸地的胸膛,往上一推,吳老四連忙站穩,喘息連連,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劉二嫂先是驚了一陣,而後又小跑過來,“你倆幹啥呢?我說吳老四,不行就不行唄,咋還搶人家東西叻?!要不是楚哥拉你一把,你還不摔個狗吃屎啊……”

“好!好身手啊~~~”身邊的小販們瞧著眼前的一切,不禁誇讚起老漢那顯然不符合年齡的矯健身手,同時又看著狼狽的吳老四,嘲諷著指指點點。身邊老漢仍然不做聲,而是笑眯眯地看著大家,他將身後的草蒲重新挪了過來,穩穩坐下,繼續舉著那長劍,大聲地吆喝著。

吳老四一手輕拍著胸口,吸了口氣,一隻手摸了摸後腦勺,擠著笑說:“我……我沒別的意思,楚老頭兒,你可別在意啊!”吳老四看著老漢終於點了點頭,連忙轉身回去自己的攤位,大家也都將目光轉移,開始專心做自己的生意。

隨著日頭逐漸上升,眼瞅著快到中午了,楚老漢仍然舉著劍叫賣,整個早上並無人來過問這柄劍,而他的籮筐也僅賣出去了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