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的時間,梁禦塵就維持著一個姿勢任由桃兒的眼淚衝刷著自己的肩膀,她雖然沒哭,可是眼淚卻屯進了心底,帶著無法宣泄的傷痛。
直到天色漸漸明亮起來,桃兒才哭的累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看著她紅腫如核桃一般大的眼睛,兩道彎眉在夢中仍然是痛苦萬分的緊皺在一起,梁禦塵伸手扶上她細嫩的臉,順便撫平了她兩道彎眉。
“桃兒,本宮對天發誓,今後絕不在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老天爺也不可以!”梁禦塵冷聲說完,將一旁的錦被替桃兒蓋在了身上,輕步退了出去。
暮生在第二天清晨入葬,按照桃兒的意思,沒有過於隆重的儀式,隻有少數的幾個人參加了這場簡潔卻悲痛的葬禮。
桃兒抓起地上的黃土輕輕一攘,蓋在了上好的檀木棺材之上,身後梁禦塵、冷呈風、錦瑟、梁禦蕭、司徒浩、莫言等人均是一身黑衣目送著他離去,天空還沒來得及大亮就又漸漸暗了下來,吹起了涼涼的風,毛毛細雨跟著緩緩飄落,澆濕了剛剛撒上去的黃土,也澆濕了眾人的衣服。
梁禦塵朝著莫言點了點頭,莫言便撐起一把油傘站到桃兒身後,桃兒的身子如今不能在出任何一點問題!
“暮生,本宮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的保護桃兒、保護錦瑟!你一路走好!”梁禦塵說完,彎著腰將手中的黃土撒了上去。
整個葬禮沒有人哭,即便是桃兒也沒有在落下眼淚,每個人嘴角都努力的向上揚起,眼裏卻是無盡的傷痛。
“回去吧!”冷呈風用自己寬大的袖子罩在梁禦塵頭上,說完轉身帶著眾人緩緩離去。
暮生的葬禮一過,錦瑟便出了宮,離走前不舍的抱了抱梁禦塵和桃兒兩人,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保重。
鳳棲宮又恢複到了最初的樣子,梁禦塵本想讓桃兒回府養胎,卻被她拒絕了。
“娘娘,桃兒已經沒了暮生,不想再離開娘娘,讓我留下來吧!”那個曾經歡快笑著的桃兒仿佛一夕間變了一個人,臉上的歡笑再也找不到,就連一雙杏眸裏也隻剩下了淡淡的清愁和化不開的苦澀。
“嗯!”梁禦塵扯出一抹輕笑,點了點頭,留在鳳棲宮,太醫也好每天過來把脈,她也可以放心一些。
安頓好桃兒,梁禦塵才走出鳳棲宮朝著禦書房走去。
“娘娘……”梁禦塵遠遠的便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張達卻站在禦書房外,不敢進去,看到梁禦塵走了過來,連忙行禮說道。
“黃上怎麼還在咳?”聽他咳嗽,梁禦塵覺得心裏跟著一顫一顫的,再也踏實不起來。
“娘娘,之前皇上服用娘娘的龜苓膏,咳得少了一些,可是自從從江浙一帶回來之後咳得就越來越嚴重,夜裏也經常咳醒。”張達小聲說道,這些皇上都不許他說,但是眼看著皇上的身子越來越弱,他也隻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