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禦廚帶到演武場,中午就在演武場用膳,與文武百官、官眷一同。到了未時,分層試煉開始。
分三關,第一關考究射箭,又分立射與騎射;第二關是兩人互為對手,在沙盤中對弈兵卒戰術;第三關由武將隨機提問,沒有標準答案,讓八個勇士自己辯一辯。
第一關開始,演武場上擺著八個箭靶,間隔兩米,那八個入選國子監的人站在離自己靶子五米的距離,開始射箭。想來其中有個別人是隻顧著練武功,沒有涉及射箭這個事情,八個人有三個脫靶,還有一個射在旁邊的靶上。
歐陽垣毅見此情況忍不住笑了幾聲,旁邊的人都聽到了,看向他時他已牢牢捂住自己嘴巴。歐陽心寶見弟弟不太好意思,一手將歐陽垣毅撈到自己懷中,若無其事地喝著茶,同時她也被多道目光注視著。
這時,對麵坐在王太師下首的右相劉嗣突然“嗬嗬”一笑,一臉不懷好意地看向衛國公府眾人,出聲道:“誒呀,回想當年的齊威將軍,是怎樣的意氣風發啊,真是讓人懷念呀,看著如今衛國公府的兩位小公子,真是越長大越有齊威將軍的風範了。”
歐陽心寶聞言,抬頭看向劉嗣,心裏冷笑:這一刻還是來了。
果不其然,劉嗣說完那番話後,衛國公府沒有應聲,那些劉嗣做官的門生就起哄,說要看看衛國公府的子孫是否能延續父輩的輝煌!皇帝一聽,興致也來了,看向衛國公夫人,開口道:“衛國公夫人意下如何?就當是讓孩子們耍耍嘛。”
衛國公夫人騎虎難下,歐陽心寶正要站起身,皇帝又說:“難得有這麼一次機會,各府中適齡的孩子都可上去試試。”話音剛落,汾陽侯世子洛景添信步走到看台中央,麵對皇帝行禮:“回皇上,景添願意一馬當先!”自告奮勇惹得皇帝很是滿意,接連說了三聲好。
那洛景添得到皇帝的首肯後,站起身走上擂台。
歐陽心寶諷刺地笑了一聲,這個汾陽侯府乃是落魄了的,汾陽侯洛郢在朝堂上並沒有什麼建樹,而真正讓皇帝賞識的還是那立誌要做第二個衛國公的洛景添,這個人凡事都要與衛國公年輕時候相比,還想組建一支比焰烈軍還厲害的軍隊,而皇帝想打壓衛國公府,必定會欣賞提拔向他這種“有誌”之士。
想到此,歐陽心寶更是狠狠鄙夷他,這個洛景添連祖父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擂台上,八位勇士已決出名次,下台讓地方給洛景添。隻見他站在勇士剛剛站的地方,拿起弓,搭箭,“咻!”的一聲正中靶心,他一臉得意地朝衛國公府的方向一看,緊接著,又是兩箭,正中紅心。
文武百官當即鼓掌叫好,皇帝也是高興,賞了他工部特製的一把弓。
洛景添拿著賞賜高高興興回到原本的位置上,這時,眾人的目光轉向衛國公府,使得衛國公夫人騎虎難下,臉色可見的漲紅,歐陽心寶把手搭在祖母手上,示意她別著急,剛要站起時,又來一個聲音打斷她。
隻見燕王宗明善站起身,向皇帝拱手道:“父皇,衛國公府的兩個小公子尚年幼,不如讓兒臣代為參與?”皇帝聞言臉色可見的鐵青,他除了忌憚衛國公府,也忌憚自己那幾個親生兒子,所以他平時老是敲打他們,不要跟武將走得太近,這下宗明善可真是踢到鐵腿上了。
還是榮貴妃了解皇帝,一把將兒子拉了回來,又跟皇帝求情:“皇上恕罪,燕王他今日見朝廷又流進新血液,為皇上開心,因此多喝了幾杯,淨說些胡話。”
皇帝雖然不喜,可文武百官麵前,還是要注意形象的,他極為嫌棄,吩咐道:“來人呐,將醉酒的燕王送回宮!”話音剛落,立刻就有禁衛軍上來拖著宗明善出去。
他一走,皇帝又將目光返回到衛國公府眾人。歐陽心寶站起身,向皇帝行了個禮,便朝擂台走去。身後的衛國公夫人與周氏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兩個弟弟則是充滿期待。
歐陽心寶拿到弓,掂了掂重量,比自己的射月弓輕許多,且自己現下並沒有捆著沙袋,所以身心都感覺無比輕盈。站在剛剛洛景添的位置上,一手舉起弓,一手搭箭,瞄向靶子,“咻!”一聲,箭頭穿透靶子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