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頌風塵仆仆的回到寧園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幅淒冷的景象。
準確的說,是晴兒的臥室裏,滿屋死寂。
見到夜頌進來,她也是麵無表情的抬起頭,隻是看了他一眼,雙眸中便淌下淚水。
夜頌注意到,自始至終,晴兒的雙手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肚子,而且看上去,她好像哭過很多次一樣,眼睛腫的厲害。
“寶貝怎麼了?這麼委屈?”夜頌坐在床邊,伸手將晴兒攬入懷中。
也許是被這樣的情緒給感染了,“哇”的一聲,晴兒痛哭出聲,轉過頭去一口咬住了夜頌的肩膀。
一口涼氣倒吸進去,夜頌疼的要死,但是還是忍著沒有吭聲。
直到嚎啕大哭的動靜漸漸的低了下去,他才扶著晴兒的肩膀讓她坐直。“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出什麼事了?”
“孩子……孩子……”晴兒泣不成聲,隻是一直在重複這個詞。
“孩子?心兒和洛兒怎麼了?是不是李烈對你們做了什麼?”心裏沒來由的一緊。
“不是他們……是李烈……孩子……”晴兒的情緒好不容易穩定了一些,但是轉眼間又嚎啕起來。
看來在晴兒這裏是問不出來什麼東西了,夜頌心疼的看著在短短半個月之內瘦了兩圈的晴兒,心一橫,直接點了後者的睡穴,把她安置在了被子裏。
還是幽殤比較靠譜吧。夜頌如是想著,出門將幽殤叫來了身邊,“說,夫人是怎麼回事?”
幽殤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屬下辦事不力,請修羅責罰!”
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夜頌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不怪你,起來說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原來,夜頌剛走,李烈就派人將晴兒召喚進宮去了,說是王後的生產日期將至,想找個人進來陪著她。
雖說晴兒放不下還在家中的兩個孩子,但是看李烈的意思。壓根就沒有打算要將晴兒放走。所以,她隻好硬著頭皮去了雲煙的寢宮。
彼時的雲煙,已經是一個馬上就要生產的女子,整天就是捧著肚子坐在床上,麵容虔誠安寧。
本來晴兒也想要趕快平平安安的迎接了這個孩子就離開王宮的,但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徹底打破了她的希望。
十天前,她端著湯藥來喂雲煙喝,但是當雲煙喝下去之後,卻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從腹部傳來。
緊接著,下體血流如注,雲煙倒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一直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著。禦醫很快就到了,但是對於已經成為定局的事實無力回天。
晴兒被嚇傻了,站在床邊眼睜睜的看著雲煙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一點一點失去她孕育許久的那個生命。
但是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後麵。
就在她驚恐萬狀的倒在床邊的時候,李烈到了,然後一口咬定是晴兒心懷不軌害死了自己的子嗣,並且還差點害的雲煙也因此喪命。
畢竟是即將誕生的胎兒,此時流產,對於母體和胎兒本身的傷害都是非常大的。值得慶幸的是,雲煙並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雲煙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孕育生命是一件神聖而美好的事情。晴兒很同情雲煙現在的處境,但是卻始終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成為那個夭折生命的殉葬品。
李烈命人端來一碗一樣的墮胎藥,然後掐著晴兒的脖子親手灌了下去。
“混蛋!”夜頌重重的踹了一腳身邊的柱子。
難怪晴兒從見到他之後就一言不發,難怪她會哭的那樣傷心,難怪她的眼睛會腫成兩個核桃!
“夫人身體怎麼樣?”夜頌問。
幽殤頓了一下,複又跪了下去,“屬下帶兄弟來看過了,根本其實沒什麼大礙,隻是……夫人再也不能生育了。”
“你起來。”夜頌丟下一句,然後就奔了出去。
門外的馬還沒來得及送回馬棚,夜頌順勢解下韁繩,翻身上馬,一路朝著王宮的方向衝過去。
我和你,勢不兩立!
竟然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對我的女人下這樣的毒手,你***還真是有心計啊,你知不知道我的晴兒已經不能再經受這樣的痛苦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夜頌策馬疾行,朝著王宮的門就撞了上去。
守門的士兵本來是想攔著他的,但是一見他的身份,再加上夜頌周身帶起的殺氣與怒火,使得他們都遠遠的躲開了。
就這樣,“砰”的一聲,夜頌揮動手中的劍,硬是用劍氣劈開了宮門。
但是隨即,夜頌就停下了步子,馬被勒停在宮門口,夜頌的劍指著一名士兵的鼻尖,“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這筆賬,我一定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