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予聞聲,讓開了地方:
“他怎麼樣?”
聲音裏,帶著克製的冷靜。
醫生觀察了幾分鍾,才緩緩地鬆了口氣。
“林總,沒什麼大事,秦小姐一下子吸入了過多的乙醚才導致的昏迷,等休息一段時間睡一覺自己就醒過來了,應該沒什麼大礙的。”
林晏予冷沉的臉色透著幾分靜默,表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卻在心裏緩緩鬆了口氣。
好像那塊懸在自己頭頂上的石頭,落了地。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秦沅沅的關注度,已經超越了五年前他們最熟悉的時候。
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轉而成為密密麻麻的刺痛。
高興的太早了。
她不是你的。
“知道了,出去吧。”
林晏予開口,醫生就囑咐了幾句離開了。
他坐在床邊看著,多久沒有這麼安靜的看著她了。
好像自從五年前那一晚鬧翻後,兩個人永遠都不會平和的說話了。
這輩子就那麼錯過了。
每次想到這裏,林晏予都會覺得有一種無數蟲蟻啃噬自己心髒的痛楚,像是自我折磨一樣。
他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
生生折磨了自己五年。
還不夠嗎?
林晏予歎了口氣,給她蓋了蓋被子,才站起來,關上燈,走出去。
他去客廳裏倒了一杯水,隨後才拿起手機看公司的信息。
秦沅沅的手機放到了門口的置物櫃上。
此時正響了起來。
他走過去,看著上麵閃爍的名字,目光漸漸的冷卻下去。
唐衍。
嗬嗬……
他麵無表情的按掉,隨後把手機關機,隨手扔在了旁邊。
至少這一晚上。
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兩個。
就像從前一樣。
黃昏漸沉。
光線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連同客廳裏的視線都昏暗下去,林晏予隻開了小壁燈。
哪怕是她在臥室裏,也不希望客廳的光線影響到她的睡眠。
他覺得自己如果五年前能對她稍微上點心,說不定她不會走得那麼決絕。
連一絲餘地都沒留下。
黑夜漫上邊際。
林晏予壓低了聲音,站在陽台上打電話,嗓音沉冷,毫無感情,但是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瞥向臥室的方向。
五年來,他的心從未有過如此的安心和雀躍。
秦沅沅從黑暗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夢裏還是夢到了那個於沉東捂著她的嘴拖著她的場景,那種渾身無力感,讓她倍感惶恐。
好在,隻是一場夢。
她坐起來,眨了眨眼,好久才適應了黑暗。
她身體上沒有任何的不適,隻是頭部有些昏昏沉沉的,
周圍都是陌生的環境。
她猶豫著,下了床,衣服還完好的穿在身上。
隻是鞋子不見了。
她赤著腳往外走。
打開門的時候,客廳裏昏黃溫暖的光線流淌進來,外麵的沉沉星河讓她微微一怔。
完全陌生的環境,讓秦沅沅一瞬間有了警惕心。
可是在看到陽台上的那個男人的時候,她微微一愣。
似乎有些意外,他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