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盛府書房,身穿深藍色的男子坐在桌案後,燈光忽閃忽閃的,視線微弱,看不清男子的神色。桌案前站著兩人,一位年紀有點大了,不過也就不惑之年,另一位身穿黑衣,看著倒是年輕。
年長的那位將和光樓的事都告知盛景期。黑衣男子執禮,“主子隔壁27號並沒有人。”他雙眼微眯,緊緊握住手中的杯子。今日確實在和光樓遇到了她,難道真是自己想錯了?那真的是巧合嗎?黑衣男子從衣袖中拿出一幅畫,擺開放在桌上,看著畫上的人很麵熟,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是誰,“衛五你去仔細調查一下這個人。”又抬頭目光溫和的看著旁邊的人,“張叔辛苦你了。”張叔一直追隨他的父親,當年走後卻留下了他,如今自己回來了,他也回到了盛府。
太史府梅院,文嬤嬤將事情都告知了史詩,原來世人皆知的“真相”會如此有趣,竟是長公主向餘黨透露盛夫人的位置,也是她放的行,難怪會那麼順利。
一男一女都穿著藍色的衣服,隻是明明隔了那麼多條街的距離,卻又感覺近在咫尺,無不歎息的看向窗外那皎潔的半月,“史詩\/盛景期,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第二日辰時,史詩剛起,白舟就興奮的推門跑進來,“小姐宮裏來人了,說是要製作花顏策,畫師等會兒就會來我們院子為小姐作畫。”
花顏策是收集各家小姐千金的畫像及一些數據,然後送到宮裏給皇後及各妃嬪挑選,運氣好些也可能會被皇上看中。但是皇上身子越來越差了,太子之位還沒有立下,隻有大皇子和三皇子還沒有立妃,也隻有他們二人中的一位會被立為太子,其餘的都被封王去了封地,此次怕也是為他們做打算。自己的目標是那萬人敬仰的皇後,這樣可以更好的幫助哥哥,但太子之位未立,不能冒險。
畫師畫完後就可以回去了,但在陸氏的要求下又給史歌畫了一幅,並注冊進策。
五日後太史府收到宮裏送的帖子,是皇後娘娘下的帖子,記憶中皇後、盛夫人和史夫人合稱京中三才,皇後端莊大氣,盛夫人溫柔文雅,而自己的母親一顰一笑仿佛都在生花。
宴會還未開始就有人馬先進了皇宮。
皇宮禦書房,皇上看完手中的折子書信,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李公公立馬跪下,“皇上息怒。”前麵身穿深藍的男子卻無動於衷,皇上忍不住咳嗽幾下,李公公起身替他順氣。過了一會兒,皇上才緩緩地道:“世人皆知公主與盛夫人關係不合,盛夫人怎麼可能會出去尋她呢?”
盛景期嘴角勾起一抹笑,抬頭對上麵容憔悴,早已沒有昔日威嚴的皇上,“皇上此事還得繼續嚴查,與長公主是否有關,今日不就知道了。”皇上龍顏大怒,“放肆!”長公主說什麼也是皇室人員,豈容他如此玩弄。但一想到什麼,“罷了罷了,唉,隨你們去吧。”
宴會開始了,此次的宴會不比上一次,這次的更大,更莊嚴。舞女們在台上翩翩起舞,隨著歌曲的結束,舞畢,行禮。坐在最上麵的女子,一身紅色鳳袍,端莊大氣,頭上的流蘇、金釵等飾品閃閃發光,將人襯得更加高貴,抬手盡顯優雅。隻聽她說了個“賞!”下麵的舞女們又行禮道謝才退下。她的左下麵是當今大皇子的生母王貴妃,再往下便是盛淑妃,五公主坐在她的旁邊。長公主一身白衣,高貴清雅。盛景期坐在五公主對麵。史詩和馮曉玉緊挨一起,文嬤嬤站在後麵,對麵是沈玉白。馮曉玉輕輕碰了一下史詩,示意她看向對麵,她剛抬頭看去,對麵的人反而低下了頭,馮曉玉見狀,小聲調侃:“沈公子長得也是眉清目秀,還是長公主的獨子,重點是他對你還有意,不考慮一下嗎?”史詩隻是笑笑不語。
皇後突然詢問:“太史府嫡女何在?”史詩離開位置,上前行跪拜禮,“臣女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皇後雖身居深宮,但也出席了不少宴會。在以前太史會以年紀小未帶她出席各種宴會,但後來史文也會帶著她。皇後雖沒有單獨的召見過她,但也見過不少麵,此次換她也不知所為何事。皇後叫女孩抬起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好!出落的越發標誌了。”史詩謝過皇後。台下的視線交集,目光灼熱,齊齊的看著台上的女孩。皇後又叫了盛景期,男子朝女孩眨了下眼睛,女孩沒理他。這可是在皇後麵前,下麵那麼多人,他就不能收斂點嗎?要是被人誤會了怎麼辦?他向皇後執禮,“皇後娘娘千歲。”皇後點頭又打量了下麵身穿深藍的男孩,手捂嘴輕笑,一深一淺,這倆人還真有意思,“景期也長成堅硬挺拔的才俊了呢。”男孩也謝過皇後。下麵的五公主得意的注視著上麵的人。皇後接著說:“再過兩個多月,景期就已是弱冠之年了,本宮記得當年走的時候還沒有多高呢,真是歲月不饒人啊,一眨眼睛都長這麼大了。”眾人想恭維幾句,皇後卻不給機會,“那個時候啊,文川和玉婷還說過,等你們長大了就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