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她:“就算咱倆陰陽相隔,我這輩子心裏也隻容你一個,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鬼妻一臉動容,掛在她一邊臉上的人皮輕輕晃動。
他害怕那塊垂落在半空讓人觸目驚心的人皮,像隨時會掉落下來,砸在他的臉上,讓他不禁作嘔。
鬼妻歎息一聲,幽幽道:“你走吧。”
看守暗“嗬”一聲,終於逃過一劫,她過放他了!
他擦拭額角的冷汗,緩緩站起身來。做出不舍的樣子,深情道:“老婆,今後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鬼妻不語,背過身去。
他看著鬼妻的背影,雙腳離地,著一身紙白色的長衣,發如枯草。像極一具破敗的稻草人,他不敢再看下去,扭過身就衝廁所門跑去。
一隻腳剛跨出門外,忽然脖子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勒住,他愈是想往外跑就勒得愈緊,直至快要窒息。
他用手掙紮著摸向脖子,忽然摸到一雙冰冷似白骨的爪子,他嚇了一跳,再回過頭去,隻見這雙爪來自鬼妻的手,原來她的手可以伸縮自如,猶如《海賊王》中的橡膠人。
他可憐兮兮的哀求,做出一副無辜表情:“老婆~~”
鬼妻竟也像人一樣善變,前一分鍾一臉動容,後一分鍾卻是一張陰沉充滿殺氣的臉。
她瞪著一雙陰冷惡毒的雙瞳,冰冷冷道:“你再想想,我們的孩子到哪去了?”
看守“咯噔”一下,她竟然記得這些?原來她記得一切?她開始跟他翻舊帳了。
冷汗再度由背脊滑落,滲出汗衫。他抖了抖無力支撐的雙腿。
她的聲音幽幽響在耳際,無比淒涼。
“我們如馬拉鬆賽跑般戀愛八年,這八年裏我對你言聽計從,無怨無悔,替你洗衣燒飯,把每月所賺的工資都如數交在你的手上。結果你卻說受夠了這樣的清貧日子,決定要與我分手。那天夜裏下起漫天大雪,天氣預報說暴風雪即將來臨,你卻把我的行李箱丟出門外,要我滾出屋去。任由我哭得肝腸寸斷,甚至跪下來哀求你不要對我這樣絕情,你仍然麵不改色,執意驅我出門。
正當這時屋裏的電話響起,是我在海外的遠房打來電話,說我外公在馬來西亞已經逝世,臨死前留下遺囑,分到我那裏有十萬多人民幣。
一聽到錢你那絕情的臉立即回溫。說自己其實也不甘心就這麼丟掉這八年的感情。
當時我那麼愛你,一心隻想著隻要能繼續留在你身邊就好,於是我不跟你計較,當晚隻罰你去買一碗我冬天裏最愛吃的熱湯水餃。”
看守心虛起來,不敢做出反駁,隻是低下頭去。
鬼妻繼續用淒涼的聲音訴說:“好不容易我們登記結婚,以為有了這筆錢我們可以共同創業改善生活,結果你卻染上賭癮,嗜賭為命。整天不想著勞作隻想著如何贏錢。戀愛八年我為你墮胎三次,結婚後好不容易又懷上一胎。我喜出望外地跑來報喜,結果你一臉土灰的告訴我還不是生育孩子的時候,說事業還沒開始,尚無能力養活孩子。
你執意要拖我去醫院墮胎,我不肯。我們大吵一架。
那次你整整一個星期徹夜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