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婷婷聽張小嫻這麼一說，也覺得應該是這樣。再摸摸肚子，從昨晚一路的逃亡到現在，就早上吃了幾個包子而已，肚子確實也早已餓扁了。
兩個人在食堂點了一大堆吃的東西，什麼糖醋排骨、炸香雞翅、煎蛋餅、鹽焗蝦凡是她們倆個平時喜歡吃的東西基本上都叫齊了。
滿桌的菜看得旁邊的同學目瞪口呆，那樣子就像兩個人剛從牢籠裏才放出來似的。像被餓了很久。
謝婷婷和張小嫻也沒去理會別人的眼光，隻是一個勁地啃食著一桌的飯菜。還好這是個大白天，要是在半夜看到倆人這樣，準以為是鬼門裏溜出來的兩隻餓死鬼。
等到兩人吃飽喝足了，飯桌上的盤子也都空了。張小嫻才道：“我第一次覺得這食堂的飯菜做得還不錯。難道是換了新廚師了？”
謝婷婷用紙巾擦了下嘴，這才回道：“我看你和我一樣是餓暈了。這時候就是不放油鹽，嚼著也特香的。”
張小嫻摸了下吃得特鼓的肚子，笑道：“我還是頭一回吃那麼飽呢。”
謝婷婷笑道：“寧做飽死鬼也不做餓死鬼，果然感覺就是不一樣。”
張小嫻也笑道：“飽死鬼至少口齒留香嘛，當然比餓死鬼好多了。
兩人就這麼吃飽撐著坐在食堂裏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飽死鬼和餓死鬼的話題來。食堂門外，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今天到食堂吃飯的人至少要少了以往的三分之二，一般下雨天學生都是懶得出門的。有些會窩在寢室裏吃零食，有些則打電話叫外賣。所以本來就人數不多的食堂裏，再加上已過了正常吃飯的時間，人流開始變少了，從幾十個眨眼變成十幾個，再眨眼間又變成四五個。
張小嫻和謝婷婷就是那四五個人裏的其中兩個。
她們倆正聊到興奮處時，突然一隻皺巴巴的如幹枯的樹枝般的手從另一端的桌子邊伸了過來。把張小嫻和謝婷婷同時嚇了一跳。
再定睛一看，這隻手原來是食堂的清潔工伸過來收盤子的。
這個清潔工個頭還是挺高的，有一米七五的個。不過顯然有些營養不良的感覺，整個臉色蠟黃蠟黃的。說不清他是生病還是什麼，感覺就像是個長期失眠多夢的人。臉上兩個深深的黑眼圈就足以印證這一切。
單憑臉上的皺紋來估算，應該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可是五十歲也不至於手上的皺紋皺成那樣。
再望一眼時，會令人不禁汗毛起豎。那如失了水份般幹枯的手背上還爬著一條如蜈蚣形狀般的疤痕，那疤痕足足有一尺多長。看得讓人心裏直發抖。
謝婷婷抬眼望了一下那正在收盤子的清潔工，覺得這麵容很是陌生。便道：“你是食堂新來的清潔工？”
清潔工人側過臉望了一眼謝婷婷，又繼續收他的盤子，嘴裏邊回道：“來了將近一個星期了。”
“哦？我怎麼一直沒見過？”
清潔工停下手中的動作，又側過臉對著謝婷婷聳了下肩道：“我也從沒見過你，孩子。”
這一聲孩子把謝婷婷喚得直起雞皮疙瘩，她不滿的回道：“別在學校裏叫我孩子，這是大學可不是什麼小學。”
清潔工又聳了下肩，無奈地回道：“好吧，隨你。小姑娘。”
謝婷婷完全崩潰了，這是哪來的土包子？她心裏正鬱悶著。張小嫻說話了：“我也看你很麵生。不過你手上的那個疤痕說真的，好可怕。”
清潔工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那疤痕。自己低喃道：“這疤痕是有故事的。”
張小嫻兩眼一亮：“故事？我挺感興趣的。”
謝婷婷也直了直身板，說道：“我也很想聽聽。”
清潔工挑了下眉頭，從身後挪了把凳子坐了下來，問道：“介意我坐下來嗎？”
“不介意。”張小嫻和謝婷婷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清潔工扭了扭身子又換了個坐姿，這又說道：“可是我對你們剛才聊的飽死鬼和餓死鬼也很感興趣。”
張小嫻和謝婷婷同時一陣愣眼，又同時說道：“我們說著玩的。”
清潔工卻不以為然，他直了直身子道：“你們說著玩的，但我可是很認真的。因為我真見過飽死鬼和餓死鬼。”
謝婷婷一聽，忙喊道：“停停！你剛說什麼？你真見過鬼？”
清潔工忙壓低聲音道：“噓！，小聲點。要是讓林校長知道了，又要趕我走了。”
張小嫻忙插入話問道：“你是林校長介紹來的？”
清潔工回道：“那倒不是。但是到學校打工的所有工人都要經過林校長的親自批準才能在這工作的。林校長強調得越多的，就是嚴禁講靈異事件。所以我一直不敢跟任何人說我見過鬼。可是今天聽你們兩個一口一個鬼字的，我終還是沒能忍住。真想跟你們談談這個話題。我覺得你們也應該頗有興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