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田姨。我知道你和伯母感情深厚,可是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你也不能把殺人的事扯成殺狗吧?”
田姨聽了這話,似乎不太高興,語氣變得冰冷:“你是不相信我了?你以為警察是傻瓜嗎?如果廚房裏的是人骨,那麼法醫一下就能認出來了,怎麼可能還讓我說成是狗呢?而且這半夜的狗哀叫聲,也不是突然間就冒出來的,在你們沒來F村前。已經有好幾個夜裏村民都聽到了。白天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就是不知半夜從哪一家傳出來的。要不是昨晚你跟我說了太太要拿到砍你們的事,我也沒有連想到是太太把後院的幾隻愛犬給宰殺了。唉!”
張小嫻聽見田姨在話筒裏歎氣的聲音,又望了一眼在一旁正豎耳傾聽的謝婷婷。隻見謝婷婷跟著輕歎口氣。她湊到張小嫻耳邊道:“或許田姨說的對。你想昨晚我們一個勁的隻知道閃躲,心裏被嚇得亂成那樣,那堆骨頭可能真的是我們看錯了,狗骨也有可能的。”
張小嫻點點頭,回道:“我也在想或許真的是我們誤會了。”
張小嫻又對著話筒說道:“那麼小花妹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她的衣塊?上麵還沾著血跡?”
田姨的聲音再度從話筒裏傳來:“小花妹臨走時,和太太打了一架。小花妹還用剪刀嚇唬太太,拿著剪刀就說要毀掉太太的容,太太試圖去搶掉小花妹手上的剪刀,不料小花妹隨手一揮就把太太的肩膀給劃出一道血口來,血一下就噴濺在了小花妹的衣袖上。小花妹見太太受傷了,怕太太報警,丟掉剪刀就跑。太太怕她跑了報警抓不到她,就用手死死去拽她的衣袖,結果衣袖很不受力,一下就給撕破了,掉下一大塊的衣料下來。”
張小嫻和謝婷婷大驚,原來那衣塊上的血跡不是小花妹反而是伯母自己的?
張小嫻又趕緊問道:“小花妹為什麼要和伯母打架?”
田姨沉默了一陣,歎氣道:“唉,家醜不可外揚,不過太太已經家不成家了,就告訴你們吧。小花妹其實不是太太家的擁人。她是老爺包養的小三。”
張小嫻一陣驚愣,又回道:“這怎麼可能,我記得和小安回去時,她還站在門口接我們進去呢。當時小安給我介紹小花妹是她家新聘的擁人。”
田姨苦笑一聲:“表麵如此,其實是做戲而已。小花妹是老爺在外麵接回家來住的小三,但因為老爺愛女心切,怕小安承受不了父親有外遇的打擊,所以才和小花妹做了商量,小安在家的日子就裝扮成傭人的身份。等她去校住宿了,就又恢複她小三的身份。”
“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伯母也能忍受?”
“太太沒辦法。老爺根本就不愛太太,娶她都是因為念太太懷了小安的份上。可是太太她太命苦了,偏偏又那麼癡迷我家老爺。”
“既然不愛,為什麼又要讓伯母懷上小安呢?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還不是兩家生意上有來往,那時老爺生意上失敗了險些破產,為了能讓太太娘家出手幫忙,老爺便和太太好上了。結果太太也因此懷上了小安。兩人看著愛女長得那麼可愛動人,便順理成章的結婚了。
可是結婚後老爺的生意越做越大,應酬也越來越多,再加上他本來就不是真心愛太太的,所以在外麵就開始養小三了。小安還沒上大學時還好,老爺每天都會陪她們母女吃飯說笑,他想讓女兒生活在幸福的家庭裏,所以也一直沒想過要和太太離婚。但是自從小安到大學裏住宿後,女兒不在了,老爺就不怎麼搭理太太了。小花妹這隻狐狸媚子,便在這個時期攪了進來。硬求老爺讓她住到家裏麵來。她是想明著來和太太爭寵,想把太太活活氣死。怎料狐狸媚子還沒開始使招,小安卻突然在學校墜樓自殺了。所以小安一死,維持他們倆個感情的唯一繩索一斷,老爺和太太的感情也就徹徹底底的崩塌了。老爺埋怨太太沒有關照好女兒,才會讓女兒在學校裏自殺了,一氣之下帶著小花妹揚言要離開這個家。但狐媚的小花妹卻和老爺不同,她背地裏冷言冷語要逼走太太,想霸占這幢別墅樓,便和太太罵著罵著便打了起來。
後來小花妹弄傷了太太後,就和老爺跑掉了。剩下太太一個人孤零零的,本來還有我陪著她,結果太太卻把我也給辭退了。整天神情恍惚地說看見小安回來了。都是給他們逼瘋的,如果老爺不丟下太太,讓她徹底崩潰,她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張小嫻和謝婷婷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張小嫻回想著初次去呂小安家時的情景。奢華的別墅樓,溫馨的家庭氣氛。沒想到這都隻是個表麵的假象,而隱藏在這背後的真實卻這樣的坑髒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