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爍煒邁著急快的腳步朝舊教學樓的方向徑直而去。
清晨的舊教學樓區,涼風習習。方爍煒一腳踩在枯黃的雜草叢裏,發出“沙沙”的聲響。他舒了口氣,總算還有一點聲息在。要不是這些雜草幹枯到會發出斷裂的脆響,他真的以為這是個死亡地帶。
到處死氣沉沉,了無聲息。
而一些稍有年月的撐天大樹,又長得像樹妖似的亂根盤繞。看起來還算正常一些的樹木,又都是斷腰截枝,一副四肢不全的慘淡樣子。
方爍煒看了一眼,身子不禁顫了顫。自言自語道:“這真像個鬼域!”他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突然浮現出這樣的字眼來。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舊教學樓前。聳立在清晨裏的舊教學樓,沒有了平日裏的詭異,但卻多了一份神秘的氣息。或許是清晨的霧氣還沒有消散開,又或許是林老校長的神秘失蹤讓案件成一個謎團。反正此時,他感到舊教學樓給他帶來一股恐懼的異樣感覺。
今天早上醒來,他便又搜索了一遍曉文老師的行李,但卻一直沒搜索到關於他行蹤的有利線索。隻是他突然肚子叫餓,眼睛不時的望向皮箱旁邊的白色袋子。昨晚火車站的服務員告訴他,裏麵裝著滿滿一袋S城的特產。這令他忽然靈機一動,對曉文老師的行蹤有了一個新的推斷。
他腦子裏開始浮現出曉文老師昨天一天的行蹤來。
安靜整潔的友誼賓館裏,102房的房門被打開了,曉文老師還是穿著當日上警察局報案的那一身衣服,提著一個皮製的行李箱從房裏走了出來。
他來到賓館的前台對服務員說:“小姐,我要退房。”
服務員小姐微微一笑:“好的,請稍等。”她打開對講機跟帶黃色發夾的女服務員說:“102房的住客退房了,請收拾一下房間。”
曉文老師站在前台前等待著服務員做一係列退房的程序。這時他看了一眼服務員身後掛的一排國際時鍾表,在一個北京時間的鍾表上,他看到了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接近中午11點了。他想到今天晚上七點半要坐上回W城的火車,還有一些事情得趕緊去辦,便催促服務員快一點給他辦退房手續。
服務員小姐在他的催促下,便又打了對講機給正在收拾房間的服務員,“客人急著辦退房手續,房間沒有任何遺失吧?”
正在收拾房間的服務員環視了一眼整個屋子,發現沒有什麼丟失和打爛的東西,便對著對講機回答:“沒有任何遺失。”
於是前台的服務員便快速的給他辦了退房手續,曉文拿著退回來的押金提起行李箱便匆匆地走了。這時正在收拾房間的服務員在換枕巾的時候,發現了枕頭下的火車票,便迅速追了出來,奈何曉文老師已走遠。她又查找了一下客人的住宿記錄,這才發現火車票的失主叫廖曉文,她又查了一下電話記錄,可是顯示器上沒有顯示出來,她隻好把火車票放到一個櫃台的抽屜裏,等著失主來取回去。
曉文老師並沒有留意到自己丟了火車票,他先來到一家餐館裏,連著早餐和中餐一起吃了一頓。然後他開始要為住在W城的親朋好友選些S城的特產帶回去給他們品償,便去買了一大包S城的特產。
路上他很興奮,想著今晚就可以坐火車回W城和親人們團聚了,眼裏充滿期待。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了,時間跟他之前計劃的差不多,他打了車去了郊區的火車站。來到火車站時間剛好是四點,五點半有一個班次的列車是可以去W城的,這是白天的最後一個班次,可惜他預算自己應該坐不到這個班次的列車。所以在買火車票時,他選了晚上的第一個班次。
所以從曉文老師以上的表現來看,他是個思維非常清晰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什麼,非常的有計劃性。
他來到火車站目地清楚,隻是先來寄存晚上要帶走的行李。他把行李箱和一大包特產放在了服務員那裏,並拿了一小包特產犒勞了一下服務員,告訴她買了晚上的火車票,所以今晚再來取走。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他自己很想麵對,又很怕麵對的地方,那就是——舊教學樓的攝影室。這個讓他糾結了很久的地方,他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去的,所以他把這地方安排在了最後麵。
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去了舊教學樓的攝影室。那裏有他最鍾愛的攝影相片,卻也有他最害怕的詛咒在等著他。
但是他那麼癡迷於他的攝影,所以方爍煒猜想他一定會為此冒險的去一趟攝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