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大臣們都在想什麼,樓沂南親自提著食盒放到一旁的鑲天青石台麵的桌子上,招呼著祁承乾過來用膳,祁承乾已經有近五個月的身子了,身上憊懶、胃口又不好,對食物的欲/望很低,就連壞樅兒時候喜歡吃的各種乳製品都提不上興趣,看著祁承乾消瘦的臉龐,樓沂南心疼得厲害。
“阿乾,小米粥和開胃的小菜,你過來嚐嚐喜歡嘛?”樓沂南將食物從食盒裏麵拿出來之後對著坐在一旁的祁承乾說道:“我看看小菜都有什麼,涼拌雞絲、鹹瓜炒毛豆、豇豆炒肉末、鹹蘿卜幹炒肉、木耳炒雞蛋、燜燉鹿筋,喜歡嘛?”
端出來的都是簡單的家常小菜,都是些尋常不過的東西,但味道好、口感佳,比之鮑參翅肚、熊掌鹿茸更加好。
祁承乾神色懨懨的端了小米粥吃了一口,濃稠的小米粥聞著就很香,胃口好像開了一些,又夾了一筷子的鹹蘿卜炒肉,鹹蘿卜幹是春風挑了冬天裏最好的白蘿卜切片、曬幹、醃製出來的,從壇子裏挑出來直接吃味道就很好,現在和肉末一起炒了,添了肉香、油香,蘿卜的口感變得更加好了,就著鹹蘿卜幹炒肉祁承乾就吃了一大碗的小米粥。
樓沂南看祁承乾終於有胃口吃飯了,心裏麵別提多高興了,連忙給祁承乾又添了小半碗,“再吃一些,等會兒再嚐嚐這個鹿蹄筋,燉得酥爛,入口軟嫩又有嚼勁,吃一些好不好?”
祁承乾有些難為,心裏麵有些抗拒,飛快的掃了一眼鹿蹄筋,“別光顧著我吃啊,你也吃,讓你陪著我喝粥了!”
“我吃著呢,等你吃完了,剩下的我都吃了。”樓沂南神色溫柔的盛出一碗的燜燉鹿筋,“別說粥,就算是陪著你吃涼風、喝涼水我都心甘情願。而且這粥,味道真的很好,稠香稠香的,小米的油都煮出來了,難怪你喜歡。”
樓沂南送了一碗的燜燉鹿筋到自己麵前來,祁承乾皺了下眉頭,鼻尖聞到了醇香的味道,口腔裏頭舌頭動了動,對此好像沒有了抗拒,嚐試的吃了一口,入口軟嫩彈牙,但又不是很難嚼,吃起來味道很好,不知不覺的倒也吃掉了半碗。
樓沂南長籲了一口氣,今日的胃口好了很多,提著的心也落下了些許。
等祁承乾吃完了,樓沂南如風卷殘雲一般將剩下的吃食都掃進了肚子裏頭,身邊靠坐著祁承乾,祁承乾默默地看著樓沂南吃飯,雜亂的政務都被拋在了腦後,心裏麵異常的平靜,手在隆起的肚子上微微的打著圈,裏頭的小東西可比懷樅兒的時候難伺候多了,折騰得他心情起伏不定、飲食不暢,他不舒服,樓沂南又怎麼能夠安心。
身邊的這個男人,有著堅實的臂膀和溫暖的胸膛,他是屬於自己的,舉辦封後大典就是詔告天下,樓沂南隻能夠是自己一個人的。猶記得大典之上,自己拉著樓沂南的手放在肚子上,說他們已經有了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樓沂南震驚、興奮的表情,祁承乾就高興的彎起了嘴角。
樓沂南側頭,就看到祁承乾上揚的嘴角,他也抑製不住的笑了起來。
午膳之後,樓沂南就陪著祁承乾在園子裏頭慢慢的走著消食,兩個人漫步目的的聊天,一會兒說到這石榴都結果了,一會兒說起了樅兒的小習慣、小動作,走了不到兩刻鍾,鬆煙就走了過來,說有事稟報。
樓沂南點點頭,讓鬆煙說,鬆煙說道:“主子,那位生了,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已經檢查過,都不是中原人。”
“這麼快?”要是鬆煙不提,樓沂南都要忘記柔兒了。
“不快,也有九個月了,是時候了。”前段時間樓沂南和祁承乾說過柔兒,樓沂南自己忘了,但祁承乾倒是還記得。
“也是,都好幾個月了過去了。”樓沂南點點頭,“她自己要養嗎?”
“孩子生下來之後,她就沒有看過一眼。”孩子的胎發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的發色,男孩兒的胎發是亞麻色的、女孩兒的胎發是紅色的,雖然是一腹所出,但看著不像是一個爹的模樣,讓接生的人咋舌不已。柔兒看到孩子更是厭惡非常,趁著奶娘不注意的時候,她差點兒把其中的那個男孩兒給摔死,就這摸樣可不是要養孩子的模樣。
虎毒尚且不食子,柔兒根本就不配當一個母親,樓沂南聽到鬆煙說的臉色立馬就黑了,“她不養我養著好了,也要不了幾口糧食。等月子好了就將她送去江南,為她準備好宅子、銀兩,日後就不用管她了。”以後怎麼樣就和他無關了,他已經仁至義盡。
□□的事情,樓沂南之前和祁承乾說過,秉著上天有好生之德,更重要的是為人父母的心,祁承乾也是同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不會“報社”的,所以我還在寫,哼哧哼哧的寫啊寫啊寫,番外一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