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兩聲,清清喉嚨道:“沁靈是個好孩子,畢竟是我教出來的徒弟,其品德還是有目共睹的,我覺得她會那麼做必定有原因,我想,應該是有難言之隱吧,應多多查探,還天下一個公道的處理結果。”
北冥龍一聽就來氣,公道公道!我去你的公道,她都承認了還要查?我千裏迢迢趕過來是來處置白黎的,結果你手中一個丫頭給我攪黃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要查公道?哪裏公道了!
北冥龍一拍扶手準備起身發作,卻被高舉人先一步起來了:“師兄,既您說如此,吾亦應循你意,曾有人目睹事實,傳證如何?”
高舉人麵容帶笑,葉居雲卻是聽的心裏不舒服,可人家話說的挺有禮貌而且也很合理,你能怎麼反駁?
傳證人。
於是,當日在場的那幾位弟子被帶了過來。
幾名弟子進來見到墨沁靈跟見到鬼似,連滾帶爬上殿來,找了個角落瑟瑟發抖,一共十來人,皆是如此。
高台上的高舉人可沒有因為這些舉動而意外,反而嘴角掛了笑,卻語氣嚴肅道:“爾等將當日情形再訴一遍。”
其中一名膽子較大的顫抖著答到:“高仙尊,真……真的要說……嘛?”
“當然,如此模樣,莫非真有什麼隱情?”
“那弟子如實道來,若是說出什麼得罪的地方,希望各仙尊原諒。”
高舉人點頭,那弟子這才緩緩道來。
“白黎是魔界護法,殺了那麼多人,我們的父母都死在了她的手上,所以我們恨之入骨,聽說那魔頭被囚禁在滸山,所以請命跟著掌門來了滸山,最後根據種種線索,我們知道她在堂庭峰了。
得承認,魔頭實力不差,我們單打定不是她的對手,所以我找了各派和她有仇的弟子瞞著掌門師尊貿然上了堂庭峰,我們害怕,她那麼凶殘,我們想,這麼多人實力都不算差,聯手應該能夠對付她吧,如果殺不了她,至少逃走應該可以吧,何況,聽說她是被囚禁,或許運氣好,她的法力被束縛了應該實力大減,就算三仙尊念在師徒之情……應該也不會就這麼縱容她留在仙界,實力多多少少都有影響,這是個好機會,即便我們知道會有危險,也不會放過這次難得好機會。
誰知道……”
說到這裏,那名弟子麵露驚恐狀,就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站在他麵前似得:“誰知道……誰知道……誰知道她的法力竟然沒有絲毫影響,我們剛到堂庭峰的魔頭舊居就被她發現了,她的手中……手中有一顆……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
墨沁靈:“不是!”餘珥禍:“住口!”
他們兩人異口同聲,意外的默契使兩人有了短暫的對視,緊接著,餘珥禍道:“大師兄豈是你能誣賴的?他是有些袒護徒弟沒錯,畢竟是師徒,可他做事也一向有分寸,不可能白黎都殺人了他還不管不問,一點行動都沒有。”
墨沁靈也慌忙道:“對,大師兄不是那種人,何況當時不是你說的那樣,當時……”
“安靜,讓他把話說完。”北冥龍看到了有利的一麵,墨沁靈要辯解,不可能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墨沁靈不甘心,卻也隻好閉嘴。
但她看了三師兄一眼,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就看他,是乞求他能主持公道嗎?他能吧,因為一直都是他在救她,一直都是,這次應該也不例外,何況那些人都是在撒謊,根本就沒有那種事。
於是那名弟子接著說道:“風有些大,揚起了她的衣裙,那斑駁的血跡就像盛開的紅色花朵一樣,鮮豔刺目,她把那頭往地上一扔,掛著笑容說:‘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好久了。’下一刻,她就……她就到了我們這群人中來了,好快,好快,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她就已經捏住一個人的脖子,使勁……那人就斷了氣了,她把人扔了,又朝下一個人去,好快,我們根本避之不及,最後……所有人都倒下了,她……她朝我來了,她掐住了我的脖子,脖子上……”說到這兒,弟子啊了一聲,好像又回到那一刻,麵色蒼白,腿一軟,坐到了地上:“那隻手好冰冷,我以為她會……會殺我,結果卻隻是對我冷聲道:‘回去告訴他們,我白黎不怕你們’之後她就鬆開了我,我軟在了地上,伸手去探了探脖子,再看時,手上……手上粘糊糊的東西是……是血……
緊接著,六姑娘來了,她……她跟白黎說:‘我殺了所有上來的人,這時候走沒人會發現’的話,就帶著白黎走了,她的衣裙有幾滴血跡,而那本應該閃著紫藍色的光芒的墜子因為血的覆蓋竟然成了紅光,血順著衣裙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