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北之行(2 / 2)

在駐地同事們都感覺到呼吸困難、嘴唇幹裂,伴隨著一些列的高原反應,我也不例外,隻能不停的喝水,不敢劇烈運動,直到過了幾周才逐漸適應了。但是我的膚色卻再也沒變過來,估計是把皮膚曬傷心了,或者覺得我這樣的膚色更健康吧。駐地沒有廚師,吃飯都是我們自己做,夥食還可以,至少能夠吃飽,晚上幹完活後有酒,這對於出體力勞動的人是最好的東西,不是因為墮落,是身體太累,精神太累,需要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好,免得深夜被身體的疼而痛醒。剛到駐地的幾天由於缺少發電機用的油箱,領導買來鋼板我們自己焊接,大約是15立方米的油箱,焊接了一周的時間一共焊了兩個油箱,後來送到了戈壁灘深處的施工現場。

施工線路是從甘肅省嘉峪關起始,途徑酒泉、張掖、武威、平涼,直至寧夏省得中衛。設備被送到了隔壁灘中,開始對管道進行試壓幹燥工序,在施工現場有一個移動簡易房,晚上需要有人值班看設備和油箱。那天我們施工完畢被告訴今晚值班,和一個胖子,他不到三十歲,簡易房有6平方米,一張單人床,兩個軍大衣,沒有枕頭,一個褥子,沒有被子,被子被領導走時候帶走了···可能是怕我們值班太安逸了吧。值班的地方方圓三十裏沒有人煙,都是手掌長短的野草,就那一種,這種草叫什麼名字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穿著勞動服帶水爬上了視野範圍內最高的那個小山包,放眼望去一片淒涼,我拚命地喊,聽著自己的回音一次次逐漸減弱,眼淚不住的往下流淌,我呆呆的坐在山頭凝望著東方,思緒久久不能平複下來,我看著太陽緩緩的落下,夕陽還是那麼美,如果我有個好工作,如果我可以選擇過怎樣的生活該多好···

我慢慢走下山去,回到值班室,小胖子躺在鐵床上玩手機,絲毫沒有我的位置可以躺下,我坐在地上,翻著晚飯吃什麼,隻有早晨剩的兩個發硬的饅頭和有些變味道的鹹菜,我咬著嘴唇看著,不知道該做點什麼,夜裏我被餓醒,我拿出剩下的半個饅頭啃了起來,伴著我的淚水,我對親人的思念,如果在家該多好啊···母親可以給我做飯···我拿著手裏的饅頭穿上軍大衣走出小房子,外麵的星星很多還很近,風颼颼的刮著,月光裏的隔壁灘顯得更加神秘,還有那放牧人,這裏是他們的戰場,當西北狼出現的時候他們會拿出獵槍向它開火。當然我也幻想著出現一條西北狼,親眼目睹他的英姿,然後來個生死決鬥,即分勝敗,也決生死。但終究是幻想,聽放牧人說西北狼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了,但它們還會回來的。第二天淩晨聽見摩托車的轟轟聲,我開門出去,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向簡易房走來,他問我要水喝,我回屋給他拿了兩瓶礦泉水,他問油箱裏的油賣不賣,我告訴他不賣,他看了一會無趣的騎著摩托車走開了,早晨單位的越野車開來,同事們沒有給我倆值班的帶早飯,隻能等晚上回駐地一塊吃了,我無語,拚命的喝水充饑。晚上回駐地老王和我喝了好多白酒,但我知道我意識是清醒的,我隻是笑,他卻一直哭,我們抽著煙,在煙霧裏我看到了我的以後,老王看到了他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