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本座夜觀天象,突見帝都夜晚天空暗而無星芒,次日,城內便赤日炎炎,飛禽無故投井而亡,連帝君的身體也出現不適之狀,本座卜卦一算,大凶也。如若本座沒有猜錯,定是有人下了降頭。”
“便是如此,又與我們鄉下小城死去的更夫有何關係?”
“如果是死透的倒也沒什麼關係”
國師撚起一束長發在手中把玩,“師弟,本座到特意為你算了一卦。‘紅鸞星動’可婚矣。”
又見自己所說對他未有絲毫影響,不禁有些委屈的咬住手中秀發,卻被身後豆腐一巴掌招呼在後腦勺上,一陣痛感,自然而然就鬆開了口中秀發。
對周遭發生的事仿佛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殷末笙端起茶杯低頭微抿,修長淨白的手指輕柔撫在杯沿,凝視著杯中片片茶葉,劍眉輕蹙。
“阿弋,如今也算國泰民安,你為何非要留在帝都?向陰借命,如此陰損,日後必得反噬。當年師父……”
“不要提他!”
國師突地出掌重擊桌麵,隨著一聲“哢嚓”打斷了殷末笙未說完的話,“他不是我師父,更不配做我師父”
倆人一時間竟再無話語。
正是六七月天,木槿花盛放的好時節,窗外一簇簇掛滿枝條的花骨朵,嬌豔奪目,甚為美麗。忽而一陣微風過,卷起數片豔紅的花瓣,旋轉、飛舞,最後落在碎成幾片的木塊上,沉靜下來。
“啊!豆腐你幹嘛扯我頭發!”一聲痛呼,打斷了倆人的沉默,國師雙手護住長發,語氣頗為不滿的說道。
冷著一張臉的豆腐,左手拽緊國師的長發,右手一翻,一顆碩大的褐色藥丸出現在白嫩的小手中。下巴朝碎成一片片的木桌一點,“好好說話,還是好好吃藥”
“嗚嗚嗚嗚嗚嗚”
國師看到豆腐手中藥丸,將頭埋在臂膀中哭的更是傷心不已,“不…不吃不吃藥”
看到此景,殷末笙端茶杯的手指漸漸收緊,“前輩,這藥也並非好物,可否…”
“不可”
豆腐頭都未轉過去,就出聲打斷。左手拽著國師頭發借力一躍,右手以掌為刀,擊打喉部,見他吃痛之後下意識張開嘴,立馬就將藥丸送入口中,右手捂緊口鼻,左手拍打胸口刺激下咽。
一係列動作下來,身上雪白雲緞絲毫未產生一絲褶皺,彰顯出主人深厚的功力。豆腐落地便垂下手,再度沉默的立在國師身後。
不多時。
“咳咳咳”國師悶咳幾聲,指尖在唇間一劃,抹掉口中溢出的點點血絲。
“阿弋”
“師弟,我時間不多,你立馬將這封書信交於城主”說著從豆腐手中接過書信遞與殷末笙,“我先去義莊一看,你如此弱不禁風還是別去,免得沾染上屍氣”
弱不禁風?!
殷末笙挑眉似有不悅。
自己雖不如豆腐前輩武功卓越,但說到弱不禁風也到不至於吧。
“殷田”
“小的在”木總管在門外應道。
“你且派府中最快的馬,最好的馬夫將此信送到城主手中。切記,務必要完整無缺的送到”
殷末笙手腕隨意一擺,書信猶如長了眼睛般,筆直穿過兩扇門中的細小夾縫,送到殷田麵前。殷田將書信取下,應聲答道“小的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