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 / 3)

我平靜:“我會退房的。”

房東這才罵罵咧咧掛掉電話。

我早就習慣自己扛。

進房後,我打開電視,四處換台,在地方台看到養父接受采訪,我冷笑,一邊聽他們表演,一邊打掃衛生。

養母哽咽:“這件事不怪她,是我們平時太驕縱她了。”

我可以想象,她哭得如何端莊優雅、雍容慈愛。

很多年,她就是在所有親朋麵前,表演“疼愛”我的。

養父附和:“博遠從小聰明,處處比小厭優秀,小厭可能心理不平衡……才這麼狠心……哎,子不教、父之過!”

他們這番表演,真是惡心。

但是有用。

半夜,好幾個醉鬼敲我門,罵我不孝,想替養父母教訓我。

還是我報警,才換得清淨。

這些義正言辭罵我的人,真的了解真相嗎?

但沒關係,我會讓所有人知道養父母的真麵目。

4

宋博遠出生後,我就成了宋家的累贅,我小心翼翼地過活,隻想快點長大,不敢惹怒宋家人。

但養母卻以折磨我為樂。

宋博遠還小,養母就會跟他說,我是宋家的保姆,他可以任意使喚我。

小男孩從從懵懂到冷漠,也讓我做宋家的一條狗。

我高考分數低,養父母不願意讓我上大學。

我做好準備去打工了,宋博遠居然為我說話了。

他說:“讓她上學。”

養父母對他有求必應,欣然應允。

從那時起,我才感覺,宋博遠是不一樣的。

我開始暗暗關注宋博遠。

後來,陰差陽錯,我和他無話不談。

他二十歲就考上博士,成就遠超養父母期待。

他本該前途無限,快樂一生,可他心裏出現了裂痕。

我和他倒數第二次見麵時,他神色懨懨,語氣哀傷:“姐,你要跑,跑得快一點,這樣你就能永遠擺脫宋家了。”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姐,也是最後一次。

5

我睡醒時,眼角居然掛著淚痕。

雖然我表現得冷漠,但我還是難過宋博遠的離世。

養父母發的視頻是剪輯過的。

當時宋博遠病危,我不願意給養父母好臉色,但願意給他輸血。我走進手術室,宋博遠一心求死的眼神令我心疼,他張著血口,聲音嘶啞:“出去,別……別救我!”

我才知道,宋博遠不想活了。

被他高知父母逼得。

我想起他之前讓我逃,恐怕,想逃的,是他自己。

我關不住心裏的野獸,成全了宋博遠。

可我不會放過那對吃兒子人血饅頭的渣滓!

抨擊我的輿論已到巔峰,養父母估計以為我沒轍,私人賬號不斷哭訴、賣慘。

我輕勾嘴角,發出視線編輯好的文案。

玩弄輿論的人,終將被反噬。

退租後,我打算就近找一家便宜的賓館,住到風波結束,然後換個城市生活。

因此,我扔了許多東西,隻收拾出一個行李箱,準備帶走。

我還沒聯係房東,房東就氣勢洶洶敲門,開鎖。

和她一起衝進來的,還有我的養父母。

他們很憔悴。

房東一臉憤恨地看著我:“宋厭,早知道我就不把房子租給你這個掃把星了。昨天到現在,多少人來我這鬧事?我的生意都被你攪黃了!”

養母抓住房東的手,眼角微微濕潤,“大姐,是我們沒有教好小厭。您放心,我們會賠償您的損失。”

養父應和:“一定賠償,一定賠償!”

養母又看向我:“小厭,快來道歉。”

我冷眼看養父母的嘴臉,冷笑,“怎麼,看到我的內容,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