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微微一愣,宮陌鑰方才似乎要撮合她與齊景楓,為何突然間,便態度轉變了?
母後傳慕容氏進宮?心裏千腸百轉,似乎也猜測到了什麼,眉宇間染著喜色。她與宮陌鑰不過是維護著表麵的和睦,他不幫她,她自己自然是有辦法嫁給齊景楓。
這樣如雪山之巔,清貴不可攀附的男子,她可不會鬆手!
齊景楓鋒芒內斂,捕捉到赫連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勢在必得,眼底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赫連對他的執著,來的太過古怪,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望著他的目光,一開始很奇怪,並沒有癡迷,而是片刻之後,目光似乎有些朦朧,才流露出情意。
將一封信箋,遞給宮陌鑰,便離開了驛站。回到馬車上,長福神色凝重的說道:“主子,紅玉那一劍並不致命,可她麵泛黑氣,太醫也說不是中毒,有人說那是中蠱的現象。”
齊景楓,腦中閃過一道亮光,猜測著赫連是否中了鴛鴦蠱?在玉女峰時,曾經聽聞慕容清雲說過鴛鴦子母蠱,中了子蠱之人,必定會愛上身中母蠱之人。
眼底閃過寒星,張開手心,臉色陰沉了幾分。
他並不知如何得知是否中蠱,若是他當真中了母蠱,那麼定然是慕容清雲所為。而赫連則是宮陌鑰下的蠱,他們之間又是有何牽連?
“你尋宮太子去給紅玉解蠱,將這兩個孩子好好看護著,我進宮一趟。”齊景楓一切都已經布局好,隻欠東風。
皇後已經將沈青嵐囚禁在偏殿,等了一個多時辰,並沒有任何的動靜,臉色微沉,讓人去燕王府一探虛實。
片刻間,便有人麵色匆匆的進來:“皇後娘娘,薄夫人求見。”
皇後心中一沉,母親好端端的,怎得進宮來了?
“傳!”
薄夫人眼睛哭得紅腫,一進來,腳步虛浮的跪在地上,帶著濃濃的哭腔道:“皇後娘娘啊,你放過你弟弟,你放過他。”
“母親,發生何事了?”薄黎希上次栽在齊景楓的手中,後來是毒幺將薄黎希給救了出來,便一直在與毒幺習武練毒,如今又發生了何事?
“希兒被人卸下了一隻胳膊,送回了薄府,侯爺派人去尋,並沒有找到他。隨後,便送來了一束頭發,這是在警告我們!”薄夫人心中最是偏愛薄黎希,看到他的斷臂,當即便哭昏了過去,一醒來就進宮求皇後。
心中甚至埋怨皇後,若不是他,薄府依舊是眾人尊崇,無人超越的存在。如今,樹敵頗多,時刻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一步,便換來滅頂之災!
皇後心驟然一沉,她的權勢地位,與薄府密不可分。心思微轉,便知是誰動的手。
滿目猙獰的看了眼偏殿,帶著指套的手指,緊緊的抓著扶椅,看著上麵被劃出的一道深深的抓痕,陰狠的說道:“母親放心,本宮會救出希兒。”
薄夫人卻沒有起身,長跪不起道:“皇後娘娘,臣婦有一事相求。希兒若是渡過此次厄難,懇請您放了他,還他自由身。”
皇後心中一震,心口掠過一陣驚痛。何時,她的母親竟是與她這般生疏了?看到母親跪在地上懇求自己,卑躬屈膝,狠狠的閉上眼,擺了擺手:“本宮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