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回去吧!回到你原來的生活中去。就當,不曾認識過我。”龔青嵐推開他,目光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
聽到她無情泠漠的話語,心口便一陣一陣緊縮的疼痛。如被利刃劃過,碎裂成片,尖利菱角的紮入了血肉。碰一碰,便是鮮血淋漓。
“有時我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是不是鐵石所鑄。”鳳鳴眸子裏凝聚著複雜的神色,盯著龔青嵐,似要將她給看穿了。
龔青嵐淺淺的笑道:“我的心,隻是給了旁人。你對我再多的好,我隻能看見,卻不能感受。所以,別對一個無心的人,那麼好!”說罷,轉身走向了不遠處,提著宮燈的男子,一起相依相偎的融入夜色中。
鳳鳴低低的笑了幾聲,看著書案上留下一個繡了一半的小衣。上麵的針腳細密,圖案精致秀美。掏出她給的那個香囊,上麵的絲線起了毛,可見時常拿出來撫摸觀賞。
看著上麵截然不同的繡技,明眼人,一眼便能區分了出自不同之人。手心驟然的收緊了香囊,眼底透著濃得化不開的嘲諷。
你狠!你當真是狠心無情!
竟是連最後一絲念想都不曾留給他!
翌日,龔青嵐睜眼躺在床上,喃喃的說道:“我是否太絕情了?”那樣對待一個全心全意待她的人?
“既然沒有希望,便莫要給他一絲念想。你這般對他,總好過讓他看得見希望,轉眼便是絕望。相比下,後者更為殘忍。”齊景楓扶著她起身,親自為她梳洗穿衣。
龔青嵐心中也不好受,神色有些懨懨的,用完早膳,詢問道:“你進京了,可要進宮拜見皇上?”
“不急。”齊景楓替她擦拭了嘴角,草草的用了膳,望了眼天色:“今日氣候尚可,可要去將軍府,探望母親?”
龔青嵐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二人便乘著馬車到了將軍府,遞了帖子,管家恭敬的迎進府。
“今日將軍有事去了軍營,要傍晚才會回府。您們先去夫人的院落裏稍坐片刻,奴才這就去信通知將軍。”管家將二人引到秦姚的院落裏。
“不用了。”龔青嵐緩緩的搖頭,將軍有事在軍營裏,便不好叨擾。這段時日,他們也不會離京,日後有的是時間相聚。
管家應聲,彎身退了出去。
龔青嵐與齊景楓進了院子,裏麵的擺設,與母親在龔府的無二。
院子裏的丫頭,已是知曉二人的身份,連忙恭敬的請了進去,捧上茶水。“夫人有事在忙,奴婢這就去喚。”說罷,匆匆的離開。
龔青嵐打量著屋子,臨窗擺放著一張軟榻,正對門口的牆壁下擺放著兩章太師椅,左右兩邊各兩張黃花梨椅子。多寶閣架子上,擺放著奇珍異寶。
龔青嵐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這屋子裏的布置每一處細微的地兒,都是按照母親的喜好來,可見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沈將軍並沒有苛刻了母親,哪又是為何日漸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