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伺候主子的?”燕王妃的大丫鬟碧淺,扶穩了龔青嵐,厲聲嗬斥著紅玉。
紅玉嚇得麵色一白,屈膝跪在地上。
“是我走著急了,紅玉沒能攔住。”龔青嵐歉意的說道,便讓紅玉起身:“多大的事兒,到底是我不穩重了。”說罷,忍不住回頭,睨了眼背後的紫藤屋。
燕王妃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臉色微微一變。隨著她的走動,頭上的釵環晃動,在臉上投下重重陰影,看不真切她的神色。
嗓音輕緩,而悠長的說道:“你聽見了,或是看見了什麼?”目光淩厲的看向龔青嵐,有著探究。
龔青嵐也不隱瞞,畢竟,她從那頭過來,斷然是不可能沒有聽到動靜。垂目,斂去眼底的猜忌,道:“聽到了鐵鏈撞擊聲,還有喊叫。”
燕王妃和藹慈祥的笑道:“傻孩子,這般緊張作甚?”說罷,便拉著龔青嵐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你可曾疑惑燕北王府的子嗣單薄?”
龔青嵐抿著粉潤如三月桃花的唇瓣,淺笑倩兮的凝視著燕王妃,側耳傾聽。給予了絕對的尊重,是一個忠誠的傾聽者。
燕王妃似乎極為滿意她的作為,笑得兩眼微眯。似乎想到了不太好的事兒,燕王妃斂去了眼底的笑,歎息道:“我給你說個故事聽聽。”
並沒有等到龔青嵐的回答,便徑自說道:“從前,有一對佳偶,是人人羨煞的一對。男有才,女有貌,極為的登對。二人結了秦晉之好,夫妻恩愛,琴瑟和鳴。不過一月,便傳出喜事兒。女子是個知書達理的,查出有孕,便將身旁的丫鬟,開了臉,送與男子做通房。等她生下了第三胎,開臉的通房與聘請的良妾,都不曾有孕。突然,有一日,女子身邊陪嫁,便道出女子雖然表麵親和和善,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早已在通房良妾的衣衫上薰了虎狼之藥,此生都無法有孕。”
“男子聞言,心中愧疚難當,便越發的疼寵通房與良妾,漸漸的冷落了女子。女子心中怨恨難消,心生了一個毒計,將她幾個年幼的兒女,鎖在了屋中,點燃了大火,陷害當時正得寵的良妾,雖然最後三個孩子得救,卻是害怕了他們的母親。男子查出是女子下的狠手,心裏極為的失望,便將她關押起來,讓她悔悟自省。”
“可她心裏早就積怨已深,收買了丫鬟,將她的三個兒女哄騙過來。立時將手中準備好的白綾,勒上了其中一個孩子的脖子。她要帶著幾個孩子一起死,狠狠的報複男子。誰也沒有意識到,她之所以舉動那麼的瘋狂,是因為早已精神失常。”
龔青嵐心頭一緊,心思轉念間,恍然明白了什麼:“男子是先燕王?女子是先燕王妃?”想到此,越覺得殘忍,因為失寵,而迫害孩子,以此來拉回恩寵。
都說虎毒不食子,她卻是……電光火石間,龔青嵐驚詫道:“那個孩子沒有了?”
燕王妃略有深意的看著龔青嵐,並沒有接話,而是另說:“孩子死了,她活著,卻真的瘋了。”